百里覦的預想,她側頭看了一眼尚未來得及洗去風塵的云煜,有些不明白這人為何會擔下這檔麻煩事。
“既然確是你大師兄教的,那這件事就擱后再議……”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嘿!差距就是這么大,百里汐對云煜的偏心,顯然已經到了連掩飾都懶得掩飾的地步了,直接就是明晃晃的袒護。
“再來說說你二師兄失蹤的那件事吧,聽你云師姐說,她當晚雖去廚房為你二師兄煮了粥,卻在半路被你大師兄接了過去,你二師兄自是有事沒事便愛往擁月崖跑,你大師兄則是去為他送宵夜……那么你,又是為何會在夜半三更之時出現在擁月崖之上?”
她什么時候有事沒事就愛往擁月崖跑了?分明每一次都是被云煜胖揍或是擠兌完,才憤然跑上去平心靜氣的!
百里覦垂頭蹙眉斜了云煜一眼,暗暗嘆了一口氣,有些不解的反問道
“擁月崖上既然大師兄和二師兄都能去,那我睡不著想去轉轉也很正常的呀,掌門師伯你沒看見嘛?那邊山上有好多果子呢,我那天只是嘴饞想去摘幾個吃。”
百里汐一邊倒茶,一邊淺笑道
“我沒看見,我去的時候山都已經被燒禿了。”
百里覦一時語結,眨了眨眼后乖乖把嘴閉上了。
“師尊,那晚江師妹被三道天雷接連擊中,或許傷及腦部,徒兒在她醒來之時便問過她了,可她已然對那一晚的事全然不知。”
乘滿姜茶的茶杯被百里汐遞了過來,云煜誠惶誠恐的以雙手接著,喝卻是不敢喝上半口的。
“她不知,你總該知曉才是,百里覦是你一手帶大的,這孩子雖然性格不服管教,頗為乖張了些,但總不至于跳崖尋短見就是了。”
云煜眼簾微垂著不敢與百里汐對視,平舉茶盞的手極力的忍著顫抖,可卻仍有細小的瓷器碰撞之音發出。
用劍之人的手大多都很平穩,云煜也不例外,故此百里覦自不會覺得他是奔波勞累到累的連一盞茶都端不住。
那么他是在害怕么?可他怕的,又是什么呢。
“我剛醒過來的時候確實對那一晚記不太清楚了,可現在,我卻又已經完全想起來了,不如我來幫大師兄回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