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離不棄,毫無怨言,誰說劍不如人?
陳虞亦睜開雙眼,審視打量著那柄素白色的長劍,隨口問道“這是他的劍,還是你的劍,亦或是你們的劍?”
黑衣洛陽沒有回答陳虞別具用心的問題,再度閉上眼眸,借以壓下心中興奮,命運的輪盤再次開始轉動,想必,他期待久以的那天很快便會來臨。
山間此起彼伏的金藍流光落下,暗中較勁的一僧一道停下動作,低眉垂首的伊特格勒和皺眉撅嘴的張鈞寶同時望望那柄鋒銳無雙的神劍,再三思慮后互相看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忌憚。
“此劍內藏驚世因果,握劍便等于接下因果,小施主萬萬三思自問,可曾做好準備?”
“沒錯,你小子可得考量清楚,握住這柄劍就等于承下劍主曾經的一切,萬萬慎重!”
一僧一道語重心長,洛陽卻是沒出聲,只是自然而然的握住長劍,然后緩緩擎起,心中劍勢被神劍放大了數萬倍,凌厲極光直入云霄,剔透璀璨似當空皓月,明光似霜,為整片山林披上一層朦朧的白紗。
瘋狂沖擊劍陣的四方勢力前后停手,運轉劍陣的一眾昆侖子弟亦分出些許心神,所有人盡數望向那個山間擎劍的少年,就連歇斯底里攻擊陣法的南默也停下攻勢,轉身望向目光淡漠的洛陽,咧嘴大笑。
“這是你的劍?人族,現在你有那個資格了,來,斬向我,讓我見識見識這神劍的無上風華。”
“你想試此劍之鋒?那便如你所愿!”
洛陽失神般的踏前一步,于萬眾矚目間將擎起的神劍輕輕斬落,素白劍光掃過長空,沾染些許暮色的紗云被整齊的斬為兩半,衍生的無盡流光繽紛了整片長空。
“大荒月泯!”
南默舉拳齊眉,周身爆出強橫的紫炎,一拳攻出,狂暴的魔焱席卷瓊霄,引得天地震顫。
看似勢不可擋的拳芒被素白的劍光輕易斬破,流火飄碎,未待落下虛空便被劍氣湮滅,南默架起雙臂,鼓足氣勁也無法擋下這摧枯拉朽的劍,六丈高低的天魔身被一寸寸的壓入的陣法。
“鎖陣!”
率先自錯愕回神的子璇開口輕喚,方景岐微微愣,雙手印決變換,師徒合力催動井天混洞劍陣,五行生滅輪轉,八門相繼鎖死,九宮前后歸位,浩蕩的劍光消失在劍冢。
“既然南默冕下無意離去便再呆些時日,昆侖山好水好不管吃穿,南默冕下盡可望梅止渴。”子璇的聲音在虛空間回蕩著,明光閃動,巴掌大小的外界光影映入虛空。
南默抬頭看看頭頂的井口,毫不起氣惱,輕拂手臂上的刻骨的劍痕,透過分神望向那個仗劍壓魔的風流劍修。
一劍斬罷,素白神劍發出輕聲嗡鳴,開始毫無顧忌的汲取著洛陽的靈力,就像一片久旱的田野,渴望著春雨。
洛陽目光無神,死死握著天劍,待靈海、經脈中的靈力盡被抽干,陡然倒運天劍法,頭頂一朵青蓮憑空盛放,吞吸無盡靈氣灌入天門。
陳虞神色大變,有心阻止卻被某種莫名的力量舒服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無盡的靈氣浪潮涌入洛陽體內,將本就埋下傷患的經脈沖碎,湮滅……
“好,少年郎,你是我魔界的了!”
趁此機會南默以分魂祭起四極都天旗,魔旗自那處井口遁出法陣,不滅魔焱引燃萬里長空,大地上的一切都被定格,旗幟上熠熠發光的子陣被魔焱湮滅。
翻卷不休的旗幟憑空一卷,一人一旗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