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為夕陽醉成紅霞,天空被魔焱染成紫色,颯颯葉歌平平無奇,山間的千百種芬芳倒是各有特色。
南諾坐在崖邊,背對著迎風招展的都天旗,眺望著魔都中的家家炊煙,素手托腮,期待著很久很久以后的某天,那時她能天天給洛陽做飯吃,讓他吃得胖胖的,如此,江沁月那般的女子就會少很多吧。
腳步輕悄,南易背著龔魚坐在南諾身旁,順著姐姐的目光望去,整個計都城盡收眼底,安居樂業的時光是金色的,飛逝如梭方顯彌足珍貴。
“不去休息嗎?明日便要入圣殿開始苦修了,那可不是一段舒服的日子。”
南諾歪過頭,看看滿臉幸福的龔魚,不由心生羨慕,輕聲問道“你說那群老不死的會不會給我玩些歪門邪道的?會不會對我下死手?”
“當然會,姐姐你都逃了三次了,補課是肯定的,吃苦是必然的。”
南易裝著明白當糊涂,“逃”這個字眼別有聲調,試探著姐姐的心意,這次圣殿換了幫魔放哨,但如果姐姐想走,不是沒有機會。
南諾搖搖頭,起身張開雙臂,披一身光霞,衣裙飄舞,面向著魔城張口呼喊“我愛洛陽,我愛洛陽……”
聲音回蕩在計都城的每個角落,南離不由輕挑眉頭,將手中的奏折重重摔在桌上,看看鐘詩涵的欽佩模樣,不由拂袖冷哼,“看看你教出來的女兒,光天化日之下,魔族圣山之上對著一個人族隔界表白,簡直豈有此理!”
鐘詩涵翻了個白眼,看看空蕩蕩的大殿,踏腳將南離踢倒在地,對自己比了個大拇指,對南離比了個小拇指,嫵媚輕笑,問道“懂了嗎?”
南離點點頭,翻身將鐘詩涵抱起,下一瞬出現在邀月宮,大女兒是留不住了,不如再生個小女兒,這個得親自教育,嚴加看管,怎么說也不能同她長姐一般,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素月紗云,孔州帶著范應侯當空徘徊,一手捏劍指,一手握雷符,洛陽口中無所畏懼的老頭緊緊抓著孔州的衣袍,歪頭閉目,不敢看下方的錦繡河山。
傳訊符發出一聲輕響,孔州停下飛劍,反復查驗符中訊息,不由瞇起雙眸,嘆一聲造化弄人,道“山雨欲來風滿樓,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麻煩大了。”
聞聲范應侯睜開眼眸,微微思量后大驚失色,試探道“是不是……”
“沒錯,齊王子悠駕崩,遺詔傳位太子諾易,五日后登基繼位!”
洛陽此時御劍靠近,適逢其會,聽得二人問答,不由心疑,君主暴斃必然帶來國家動蕩,地府掌控生死,若無特殊理由,徐子悠絕不可能死的這么突然,畢竟齊國是地府的齊國!
念此洛陽忽地想起赤幽鬼留給他的玉符,神識落下,一行娟秀楷書映入識海,“餌落候魚,歸途坎坷,雙兔傍地,撲朔迷離。”
玉符散做流光,洛陽緩緩瞇起眼眸,餌落候魚,如果餌是徐子悠,那魚必然就是他,雙兔傍地,撲朔迷離,是什么意思還不清楚,不過這不妨礙洛陽的行動。
“孔師兄,我要去輪回境看看,你二人多加小心。”
洛陽向孔州的背影拱手一禮,轉而御劍西去,劍光橫渡虛空,風雷之音震耳欲聾。
“好個膽大包天的小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不知可否取得虎子,盡興而歸?”
“老范,我們去那?在這等著,還是也去地府看看?”
范應侯微微搖頭,輕嗅花香,月下雄關映入心頭,道“我們去邊關。”
孔州點點頭,看看空蕩蕩的西方天際,御劍向秦境而去。
國內群情激憤,邊界必然劍拔弩張,如果想平息這場動蕩,邊疆不能再有任何變故,這時候需要有人鎮住那群滿腦熱血的武將,為撥云見霧爭取時間。
劍光偏轉隱入云海,洛陽喚出閻羅面具,莊重的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