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專注戰況,場中悄寂,顯的月輪急速掠過虛空的顫鳴音分外刺耳。
洛陽瞥了眼月輪,抽劍退開,恍若一場來去自由的風,側身站在場中,凝視著花木廖的眉心,冷聲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回頭有岸,若還在執迷不悟,這一劍便取你性命!”
“拔劍術,一劍生死?哈哈哈,不到最后,你怎知死的一定是我?”
花木廖舉起長劍,收回月輪,靈力催引,清脆嗡鳴中月輪不斷疊加,最后化為三十六道璀璨流光遍布方寸虛空。
“月寄別愁!”
劍落,三十六道璀璨流光疊于一線,前后攻向洛陽,十方群雄瞪大雙眸,不愿放過剎那光景,一劍與三十六劍,究竟孰強孰弱?
流光近身五尺,長相思驀然出鞘,緊盯著洛陽左手的花木廖沒看見絲毫動作,三十六道月輪化為漫天散片,洛陽繼續向前,長相思已然歸鞘,不見鋒刃,似乎根本未曾出鞘過。
“暮魂歸鄉!”
花木廖提起長劍,再度衍化出三十六道月輪,如風暴般掃過虛空,直取洛陽的周身竅穴。
拔劍術很強,確也是犧牲防御的孤注一擲劍術,洛陽的這一劍他擋不下,他這一劍洛陽也別想擋下,這是武當的擂臺,那張璇不可能看著他身死道消,如此看來無非是個兩敗俱傷,能同洛陽兩敗俱傷,怎么算,他都是賺的!
洛陽雙眸微動,踏步提劍,在原地留下一道虛影,悄然無聲的花木廖背后,一點點收起長相思。
群雄緊繃的心弦放松下來,花木廖蹲跪在地上,周身遍布劍痕,張口咳出幾口鮮紅,翻手捏起一枚冰魄針,想了想又收起,輸給洛陽不算什么,可暗算靈山弟子的事暴露了,他絕無可能走出武當山!
“你還在等什么?用出你的手段吧!”
洛陽轉過身來,大步走近少年,你不想用,我就逼著你用,狹隘怕死,劍懸頸前,不用也得用。
茂林修竹,流觴曲水,各門派的老家伙們倚靠在中意的山石邊,品美酒仙食,賞迷霧起伏。
“張老鬼,那里面的事你真的不管嗎?就不怕引狼入室,門人弟子都被一網打盡。”
少年祖師丟開酒杯,強忍著咽下差勁到不能再差勁的美酒,百無聊賴,張嘴打了個哈欠,微合雙眸,似睡非睡。
“怕什么?你的寶貝疙瘩們可都在洞天中,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張鈞寶輕笑著夾起一塊魚肉,清風一徐,芳香散漫山野,一眾祖師輩的老家伙們同時望向張鈞寶,凝視著那盤與眾不同的魚,殺氣騰騰。
少年祖師更是動作麻利的翻身躍起,探手取肉確被一道黑白光圖擋開。
“張鈞寶,你個吃獨食的老王八!”
“我吃獨食?清虛,說話得摸著良心,我若是吃獨食還叫大家聚在這兒做什么?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張鈞寶不緊不慢的夾起魚肉,將那塊粉白色的魚肉在少年眼前比劃幾下,得意的放出口中,輕輕咀嚼,發出幾聲不尋常的喉音,叫一眾祖師同時望向那道看似尋常的佳肴。
人間的美食不少,可能叫算不清年紀的老饕露出這般享受的也只有柳木的菜肴。
“柳木,來了還不現身,莫不是閉關久了修成了不敢見人的大家閨秀?”
須發皆白的老者傳音十方,藏著心頭的怨氣,武當可沒護著你那寶貝徒弟,沒錯,小葉子是昆侖送來武當的,可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憑什么東西只給張鈞寶這個老不死的吃?
“杜衡,別試探呢,柳木在齊天象那呢,這道菜是他徒弟做的。”
張鈞寶晃了晃紅木筷,看看少年祖師,又道“邪修的諸位想必都清楚,不知各位可有智計?”
眾祖師低頭,笑容苦澀,若說傳承古老的宗門人間有很多,可久經歲月后還能長盛不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