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如云,葉翠花芳。
少年祖師端著酒杯,打量著搖頭晃腦的老道,漸漸瞇起眼眸,傳音真切的回蕩在虛空間,多有揣測,欲言又止。
“張鈞寶,你那葫蘆你究竟賣的什么藥?是不是……”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亙古傳承的古老宗門,有著獨一無二的底蘊,若不是根本不了解邪修的功法與來歷,根本不可能被牽著鼻子走。
照張鈞寶這副如沐春風的得意模樣來看,應該就是那個結果沒錯了。
其他祖師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時望向張鈞寶,目光灼灼,無比炙熱,多年間的血仇積累,等的就是這一天,所有人都嘗試過,但沒有一個做成了這件事。
若武當真的做成此事,實乃人間之幸!
“哈哈哈,喝酒不談,喝酒不談,等會盟的名額確立,總會有個交代的!”
張鈞寶笑呵呵的舉起酒杯,同眾人遙遙互敬酒,少年祖師探手撩撥清水,總感覺事情沒有這般簡單,他了解那個對手,算盡天機,六界大小事皆在他的布局之中,按理說不應該這么容易被武當尋到空隙。
巔峰時期的昆侖都沒做到的事卻被武當做成了,莫非還真就是以柔克剛,命數注定不成?
少年祖師沉思時分,余下祖師將視線重新投入洞天之內。
花木廖篤定洛陽殺不了他,所以寸步不讓,高傲的抬著頭,笑的輕松,像臨淄河間的白鵝,目中無人的很。
洛陽看看張璇,壓下心中的殺氣,道“此間事了,你必死無疑!”
“那我恭候道友大駕,另外我多一句嘴,我可是四海盟的人,洛陽,你動手前好好想想,昆侖現在能否擋住兩盟圍山!”
“你師父害的昆侖封山千年,你徹底毀了昆侖,還真是有什么師父有什么徒弟!”
花木廖獰笑著,左右洛陽是不敢動手,為何不能落井下石?
洛陽挽了個劍花,大步上前,直視著花木廖,殺氣起伏,腳步中隱有金戈鐵馬之音,白衣勝雪,藏斂無盡殺機。
花木廖笑得更加不屑,就差沒將那句有本事你殺了我說出口。
仙盟同昆侖敵對,四海盟雖不如仙盟,卻也是頂尖的勢力。
千年了,昆侖早就不是之前的昆侖了,人間也不是曾經的人間了,方才臨世,昆侖不可能也不敢得罪四海盟!
玄無道擠眉弄眼的,瞥了眼正襟危坐地壯碩武者,望向少年祖師,調笑道“這還不動手,清虛,你這徒孫該不會怕了吧?”
眾祖師哄然大笑,饒有興趣地望向少年祖師,即使再不承認,昆侖終究是沒落了,千年光景,曾經那個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宗門落下云霄,同所有人站在一處,不分彼此,有著數不清地利益糾葛,得時刻看別人的面色。
看臺上七嘴八舌喧囂聲漸漸消失,擂臺上下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洛陽微微揚起嘴角,探手握住劍柄,鏗鏘劍吟有些刺耳,那道赤紅色的血線分外刺目。
張璇張了張嘴,未待開口,洛陽探手握住天劍,指向四海盟的方向,冷聲道“我殺他你們有意見嗎?如果有,那便一起上吧,一個是殺,一群也是殺!”
魁梧修者猛然起身,捏著一雙鐵拳,未待出聲,被身側的中年文士探手按在肩膀上,一點點壓回座位。
“洛道友,這件事是胡安暗算靈玉小師父有錯在前,我四海盟不予追究,不過,一趟馬一趟河,接下來的事同胡安的死沒有關系,只是我四海盟為了爭一口氣,想要領教領教昆侖的劍!”
“上來吧,我在這候著。”
洛陽瞇起眼眸,天劍輕揮,當空刻下一道明耀劍痕,分外刺目。
“孫駱,領教道友高招!”
被中年文士壓下的大漢再忍不住心中火氣,猛然起身,在地上重重一踏,懸著半空的平臺猛地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