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很是得意。
“我讀了一半,也算是個劍修了吧?”
“劍修?你差得遠呢。”
洛陽眉頭輕挑,收起劍經,邊走向亭外邊揮動手掌,聲音同那時一樣的不容置否,叫夏祈星有種錯覺,洛陽才是夏皇,而她,這個真真正正的夏皇就是個陪讀的書童。
“有時間來昆侖山,學了劍卻不入師門,這是欺師滅祖,當心天打雷劈。”
聲音在院中回蕩,那白衣少年瀟灑的來,寫意的去,無需揮動衣袖,早已作別西天的云彩。
夏祈星站在重重宮闈中,待劍光徹底消失在天際便移目輕云,癡癡的望著,心不知去到那處,好似見到父親的笑顏,抿著的嘴角漸漸揚起。
兩三內侍宮女走過,小心望著君主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私下里想著,原來即使學會乘云駕霧、飛天遁地也是俗人,在這宮中也會向往白云,也會向往飛鳥……
斜陽西下,山氣夕佳,緋紅色的光霞描繪著山林中的碧綠,仙峰不經意劃過云海,留下漫天霓虹。
飛羽宮中的劍光終歸平寂,那沉睡近三日的劍修再一次睜開眼眸,歡喜未等攀上眉梢,劫后余生的狂喜便盡數散去,感知著糟糕的身體,所有的不甘化為一抹苦笑,見雪晴柔、洛陽等靠近又隱為心底的不甘不愿。
“羽薇,怎么樣了?”
沒等雪晴柔開口,方景歧搶先問道,目光中含著焰火般炙熱的希冀,叫洛陽感覺似曾相識。
“沒事,她和江沁月不過是神魂震蕩,我給她們配了藥,就在隔壁院落修養……”
雪晴柔輕輕說著,瞞去很多事,比如李欽月的發現,比那夜弟子的慘死,比如洛陽同蒼天的一戰。
方景歧心滿意足的點點頭,下一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佯裝疲憊的閉上雙眸,掩去心底升起的悲涼。
仙凡有別,終究還是錯過,等傷勢恢復便與羽薇解除婚約吧,之后便下山,尋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歇,這一世轟轟烈烈的活過,天南海北的走過,最后若如此平凡安靜的死去,算不得好,卻也不差。
“洛陽啊,你留下,我有些事想同你說,晴柔師妹,你們能先出去嗎?”
想著方景歧再度勾起嘴角,聲音有氣無力,洛陽對雪晴柔點點頭,待眾人離開,小心翼翼關閉門扉,方才走近床前便聽方景歧說道“洛陽啊,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算師兄求你。”
洛陽劍眉輕挑,搖搖頭,無情的拒絕方景歧還未說出的請求,“師兄,我與宮師姐有仇,保護不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
“師兄,別費心思了,也別想著偷著下山藏起來,不過是經脈上的傷勢,您可以試著練練混元法,實在不行我去給你弄個什么了不得的神藥,吃了保準您恢復正常!”
洛陽勾著嘴角,那溫暖的笑容,那堅定的眼神就好似透過陰云的璀璨輝光,偌大紅塵,又有哪個逢迎絕境的人能不為此動容?
方景歧想不到,因為他自己確實被這笑容所感染,那下山的念頭淡了些許,沉吟片刻,再度開口,商量一般的說道“在我好起來之前,你幫我保護羽薇,可以嗎?”
“我們都身在局中,不過你不同,你有掀桌子的能力與果決,這段時間就拜托了!”
“好說好說。”洛陽答應的干脆,看看方景歧惺忪的睡眼,擺擺手掌,道“師兄,我這就過去,你就放心的休養吧!”
方景歧點點頭,閉上睡眼忽地又響起什么,對洛陽說道“有人打算利用邪門歪道的祭祀手段咒殺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多加小心。”
洛陽的步子一緩,回頭對師兄認真的點點頭,推門剛要對師姐說些什么被李欽月拉著走到殿外的畫廊,這兒距屋舍數百步,在這兒說些什么,方景歧不可能聽見。
“立祭壇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