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你別欺人太甚!”
“我沒有,你可是個神……”
洛陽歪頭而笑,揚起的嘴角透著得意,模樣很欠揍,唐念虞深吸口氣,壓下心頭山火般熊熊燃燒的怒意,掙扎著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洛陽,你別欺神太甚!”
“我就欺神太甚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見唐念虞這副模樣,洛陽笑得更加猖狂,木枝上的力道猛的增加幾分。
這是昆侖山,所以洛陽有恃無恐,可唐念虞卻不敢暴露絲毫神力,廢了好大力氣穩住劍鋒,暗自將此事記在心頭,換了種輕輕弱弱的音調,道“洛陽大人,您究竟要做什么,開價吧。”
洛陽眉頭一挑,微微思量,不由得想起眼前神明逼迫自己叫姐姐的場景,遂不容置否的回道“叫哥哥!”
“什么,叫哥哥?”唐念虞一愣,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凌祁薇、雪晴柔,咬牙切齒著,雙臂顫抖著,一點點將手中的青鋒舉回原位,同樣不容置否的說道“我今天就算從這飛羽峰跳下去,身份暴露,粉身碎骨也不會叫你哥哥,這是身為長姐的最后尊嚴,不容踐踏!”
“哦,這么有骨氣的嗎?讓我來試試……”
洛陽不信邪的繼續增加力道,青鋒再度被壓下,靈海中的神力蠢蠢欲動,眼見破開封禁,唐念虞再不敢遲疑,傳音道“哥哥!”
“你說什么,山風很大,我沒聽清楚。”
“我說,哥哥您玉樹臨風,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無處不在……”
“乖,等下給你買糖葫蘆吃。”
洛陽滿意的收回樹枝,看看唐念虞那張憋屈的面容,嘴角的弧度再壓抑不住,仰天大笑,笑聲驚起飛鳥,凌祁薇好奇的轉過目光,給雪晴柔傳音道“瘋了?”
“可能吧……”
雪晴柔完全不在意洛陽如何,全神貫注的打量著分裝不同的藥材,時間可是不早了,動作再慢可真就沒法參加宴席了,不過第一次參加宴席,應該穿那套衣服呢?
白的那套?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喜慶;紅的那套?不好不好,有點太喜慶了,不符合清冷如仙的出塵氣質……
想著雪晴柔再次走神,待回神時洛陽已大笑著沿著山路走下。
唐念虞氣鼓鼓的舉著長劍,遠眺著那意氣風發的少年,真想給他來上一劍,彼時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樣雖然叫神心疼,但怎么也比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來的順眼。
“想不想給他來上一劍,叫他透心涼心飛揚的那種?”
凌祁薇走近,看看洛陽,望望委屈的唐念虞,竊竊傳音,唐念虞也不猶豫,重重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他好看,欺人太甚!”
“很好,好好修行吧,山路難行,曲折漫漫,若是能追著前人的背影前進能走的快些。”
凌祁薇幽幽說著,想了想又是一頓,補充道“只允許跟著他,別人不行。”
“怕我行差踏錯,誤入歧途?”
“不是,怕你跟不上,每個人都有一段默默獨行的路,那段路若不外言誰也不清楚,你跟著洛陽,有什么可以問,他會跟你說,別人不會。”
……
唐念虞很想翻個白眼卻還是隱忍下來,對凌祁薇點點頭,端正念頭,清掃靈臺,繼續聽劍,看似平靜的心底沒有鏗鏘劍吟,盡是霹靂驚弦。
劍和箭可不僅是寫法不同,兩者如陰陽般獨立,卻也隱有互相生克之妙,非是他山良石,亦能攻玉。
人說同一段時間在不同處境時感知的快慢不同,唐念虞與雪晴柔便是最好的說明,一個急切期待,感覺度日如年,一個沉浸悟道,眨眼已是時近日落。
明耀的輝光終于被幽暗盡數吞噬,元辰峰漸漸被明光點亮,絲絲縷縷的清香傳來,雪晴柔穿著一聲紅裙,哼著輕靈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