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不及掩耳,疾電不及瞑目。
洛陽方才舉起天劍,黃金龍槍已然懸停在心口前,微微旋扭,折起輝光刺目。
云動,撩起白恪久不打理的長發(fā),虎目中燃燒著怒火,嘴角卻掛著饒有興趣的蔑笑。
打量洛陽幾眼,龍槍緩緩收回,又隨心所欲的再次刺出,惡趣味不言而喻,同嬉耍老鼠的貓咪一樣。
可洛陽卻不是任由蹂躪的老鼠,天劍適逢其會的舉起,扁平的龍槍槍尖正好點在天劍素白色的劍身上。
風止,長空炙熱,龍槍槍刃漸漸燃成赤紅色,一點點向前。
天劍被壓彎,洛陽握劍的手掌顫抖著,倔強的抬起頭,不由得想起觀瀾閣的劍十二。
想到做到,旋身云劍,槍尖擦著劍鋒劃過,將洛陽的肩頭挑破,與此同時天劍沿著槍桿順勢劃落,直向白恪手掌。
“這招倒是膽大,可惜,還差得遠!”
白恪玩笑般的贊了一聲,手臂一抖,四下翠木驀然模糊,連綿的山巒不斷縮小,云海更近,方才穩(wěn)住身形,龍槍又拍在肩頭,破空聲起,模糊的大地漸漸清晰起來。
“一念花開!”
洛陽調(diào)動靈力衍生藏劍青蓮,天劍未待揚起被龍槍壓住,金燦色流光憑空散開,將四下未待盛放的萬朵青蓮湮滅。
“太慢了,太差勁了。”
“閉嘴!”洛陽皺緊眉頭,低吼著壓下天劍,劍下龍槍如山岳般不可撼動,槍身上流動著朦朧流光,將天劍緊緊鎖住。
洛陽再度催動一念花開,湮滅的青蓮相繼盛放,劍吟鏗鏘,在白恪棱角分明的肌肉上刻下無數(shù)劍痕,錯落交疊,如群蛇蜷聚,叫人頭皮發(fā)麻。
白恪眉宇中多了些許厭煩,龍槍緩緩壓下天劍,冷聲問道“差勁的一劍,我來問你,陳虞是你什么人?”
“我娘!”
“果然是妖女,不守婦道!”
這句輕如自語的喃喃聲叫洛陽不由瞪大雙眸,眸中跳動著焰光,被龍槍不斷壓低的天劍懸滯在半空。
“你還不服?”
“凡我龍城子嗣皆有斗戰(zhàn)骨血,我兒只有陳虞一個女人,你卻是個沒有斗戰(zhàn)骨血的野種,她不是不守婦道是什么?”
“閉嘴!”
洛陽眸中的焰火漸漸收斂,人皇印顫抖著,識海下的蒼天微微勾起嘴角,無似釋放著自己的力量。
黑衣洛陽瞥了一眼,冷哼道“以劍律己,看看現(xiàn)在的你,像什么樣?”
蒼天早有準備的刻寫一符,將黑衣洛陽的話改的面目全非。
“你如此嘴下無德,也不過是玉皇的一條忠犬,還自詡神明,我來問你,做狗的感覺如何?”
洛陽聽信“黑衣洛陽的勸告”,反唇相譏,白恪面色一沉,再沒有嬉耍的心思,用力將洛陽灌入大地,舉起龍槍,隨手擲出,轉(zhuǎn)身步步登空。
根本無需觀瞧,如是螻蟻,隨手便可碾做飛灰。
此間事了當重回天外,先是遷怒龍城,之后為了個這樣的角色便將他從天外喚回,當代玉皇遠不如先皇,配不上他的效忠!
槍如大荒隕星,近地數(shù)尺便引得古木崩碎,遠山折腰,如此勢不可擋的一擊臨近洛陽身前恍然懸停。
一股無形的力量幽幽散開,沉凝時光,洛陽在坑中緩緩起身,踱步走到龍槍旁邊,細細打量幾眼,抓起龍槍,向著白恪的后腦用力擲出。
轟!
電光扯碎流云,一抹金燦色流光劃過天際,白恪掙扎著轉(zhuǎn)過身來,閃身避過槍尖,探手握住槍桿,想穩(wěn)住身形卻被無上偉力扯向天外天,化為一點金燦輝光漸被流云遮去。
洛陽對此不屑一笑,轉(zhuǎn)身望向身后百步處的平寂虛空,如觀奇景般打量許久,方才開口,“拓金,來了便出來吧,你準備如何被我殺死?”
虛空泛起漣漪,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