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拓金遁出虛空,一步步向洛陽走來,細密的鬼紋相繼點亮,焰火襲卷如柱,漸漸在拓金體外凝實為一件幽藍色魚鱗重甲。
“退后,鬼靈,他是我的獵物!”
白恪遁光歸來,向洛陽再度刺出龍槍,長空之上,璀璨槍影隕落如雨,每一擊都纏繞著神火疾電,每一擊都可破碎虛空。
洛陽抬頭瞥了一眼,心意變換,空間扭折,白恪轟出的全部槍影盡數落向拓金。
“碎星河!”
拓金低吼一聲沉下身軀,對著長空竭力轟出一拳,瞥了眼笑容得意洛陽,對白恪冷聲喝道“滾遠點,你這忠犬,別在這給我礙手礙腳的!”
澎湃的幽光卷碎槍影,細碎的崩散聲絡繹不絕,白恪瞥了眼被流光遮去身形的鬼靈,身形當空虛折,下一瞬出現在洛陽身后,龍槍沒等刺出便被洛陽握在手中。
“年輕的神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給你無盡的壽命,無敵的實力,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都能給你!”
“哼,如少年祖師和夫子一樣嗎?與其那樣處處受制的活著,我寧愿去死!”
“血脈時代遺留下來的孽畜果然如茅坑的石頭一樣!”
洛陽抖手奪過龍槍,瞥了眼身側高舉著鐵拳的拓金,身形一閃,轟向洛陽的拳重重轟在白恪身上。
狂風卷起飛沙,白恪緩緩抬起頭,拍開拓金的拳頭,身形一沉,埋住雙腿的泥沙散開,待周圍塵埃落定,洛陽早就沒了蹤跡。
“我要殺了他!”
“我要殺了他!”
白恪與拓金同時開口,神鬼兩人相看兩壓,前后冷哼一聲消失在天際,四下搜尋著蒼天的痕跡。
春入陽城,城外山路上的兩三乞者倚靠在暖陽下,抱著那根飽經滄桑的木杖起伏鼾聲,蹄聲漸近,銀錢落在碗中的聲音喚醒假寐的乞者。
“倒是豪氣。”
輕聲喃著,乞者望了眼策馬走遠的貴公子,將碎銀倒入身邊乞者地碗中,拎著木杖遠離城郭,循著通幽曲徑踏入漫山青翠,走過山霧聚散,窮盡河谷,在一無名小丘前停步。
“玄清七截封魔陣,看來就是這兒了,狼木靨,希望你還活著……”
聲落,東皇方朔顯化真身,手掌一揮,太陽真火飄搖而起,埋藏在地下的四十九塊墨碑緩緩浮起,被真火盡數煉化。
當空月升,狼嚎聲未待傳出被東皇方朔碾滅,那無名的小丘碎成兩半,身形魁梧的漢子冰封在玄冰中,七道延展出冰的鎖鏈漸被熔為鐵水,凍結萬載的玄冰內漸漸生出裂紋,散出滾滾狼煙。
倏爾冰破,東皇方朔上前扶住腳步踉蹌的大漢,取出一粒金丹喂他服下,輕笑道“狼木靨,可還能與我再戰千年?”
壯漢緩緩抬起頭,環顧周圍的一切,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想著錯過,放不下的,心底被仇恨填滿。
“不管他們怎么選,我要復仇,我要將張鈞寶和那老禿驢生吞活剝!”
“好,你先委屈一下,我們去救辭鴻……”
東皇方朔大笑著點點頭,將狼木靨收入寶塔,取出一面羅盤,細細推演片刻,遁光翔空,直向齊國南境而去。
夜深忽夢,仙鶴直上晴空,翩遷而臨,晨醒遠望,不見仙鶴,四下清幽,云環山,山鎖霧,潺潺流水,深林鳥隱,淺唱空靈。
翠苔與嬌花披著光霞,金殿前,那鶴發童顏的道人默然獨立,飛檐掛鈴聲響,張璇回神,輕揮浮塵,踱過虛空,站在后山洞外,指引靈力落向叩關石。
萬千幻象散如流煙塵,青藤收斂,厚重的師門緩緩洞開,張鈞寶提著酒壺走出山洞,四下瞧瞧,不由眉頭輕挑。
“狼木靨逃出去了?”
“年初我親自加固法陣,若無外力相助,他不可能走脫!”
“流年不順啊,告訴外面的弟子,都小心些,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