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塵灰打著旋飄起,那玄之又玄的蒼老文字好似水面上的皮球,被外白內(nèi)金的漩渦棚住,上不去,下不來。
“辭鴻,想辦法搭把手,洛陽畢竟是凡人,更適合嚼碎了吃!”
東皇方朔瞥了眼楊天奉,對嗤笑的人同樣抱以嗤笑,不要說洛陽吃不吃得下,就算是吃不下,今天也得吃下,不把這字吃了,哪有機(jī)會奪取氣運(yùn)?
辭鴻用個眼色,狼木靨一動,楊天奉的笑容瞬間消失,無需傳令,鶴發(fā)童顏的老道駕馭著多寶天輪掠下虛空,流光乍起,辭鴻趁勢分身隱遁行跡。
最重要的一步功成,東皇方朔毫無征兆的催動太陽真火,當(dāng)空勾勒數(shù)十咒文,戰(zhàn)旗遙遙自燃,楊天奉不敢耽擱,舉拳沖向太陽真火。
“上鉤了……”
東皇方朔暗中竊語,從容退后,散碎的咒文凝構(gòu)成牢,將楊天奉困在其中。
“辭鴻,兩次機(jī)會!”
負(fù)荷眼中閃耀著翠綠流光,緊盯著火牢,對臨近漩渦的辭鴻遙遙傳音,成敗瞬間,一步都不能出錯。
辭鴻沒回話,恍若未聞,搖身避過天師的釣鉤,吐出一大口墨水落向那文字,流光暗了些許,整個字體猛然向下沉了丈需。
“奇了,這是什么硯臺竟然這般可怖?”
邋遢道人眉頭一挑,落子有悔,可惜晚矣,天師亦皺緊眉頭,盯著暗捏印決的辭鴻看了許久,搖頭輕嘆,“不愧是夫子啊,用過的硯臺都有如此道行。”
聽聞此話,邋遢道人更不敢叫辭鴻繼續(xù)發(fā)動攻勢,瞥了眼半碎的火牢,落下棋子,潛藏在虛空中流光瞬息掠過長空,很快,比洛陽快,也比天子快。
無形的鋒銳落向胸口,辭鴻可不敢繼續(xù)發(fā)動咒術(shù),再吐出一口墨水,一變手印出現(xiàn)在東皇方朔背后,縮著身子,像個受驚的大黑兔子。
那流光憑空一折,將墨水?dāng)嚨梅鬯椋^而消失不見,片刻后滾滾雷音傳來,震耳欲聾。
“怪物!”
東皇方朔罵了一聲,即便是他的目力都沒能看清楚那雷光的具體模樣,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殺了洛陽!”
“攔住他們!”
楊天奉脫困而出,同東皇方朔前后下令,兩方再度開始戰(zhàn)斗,劉泰和閃過狼木靨的偷襲,手印變化,操控符箓陣盤映射四下光景,潑臟水也得有憑有據(jù),而這留影便是憑據(jù)。
毀去陽城,私通妖族謀害夏皇,輔助東皇方朔奪運(yùn),隨便那一條都足夠洛陽身敗名裂,粉身碎骨!
“有你這樣的人族真好!”
狼木靨輕輕傳音,這話他可不會說出來,想要?dú)Я寺尻柲蔷蜌Я税桑詈米龅锰炫嗽剐詈媚馨堰@未來的劍道絕頂逼到這邊來。
說起來他們很像,一個是人間不留客,一群是妖族必殺臣,都是身有功勛的棄子,憑什么不能結(jié)盟,在這廣袤的六界中尋覓、開辟、創(chuàng)造個獨(dú)屬于自己的家園?
“孽障,若非你蠱惑,我人族英才何至于斯?”
劉泰和義憤填膺的揮落如煙翠柳,狼木靨瞬身避過,從前沒興趣,現(xiàn)在卻有意配合劉泰和的表演,故意裝出暴怒模樣,好像在為洛陽鳴不平。
“他追求的是自由,你憑什么干涉他?”
……
明耀的拳芒宛如透過陰云的日輝,澎拜的太陽真火被一擊貫穿。
楊天奉瞥了眼劉泰和,很喜歡他這次的自作主張,更喜歡狼木靨的配合,對比起來,眼前的這只鳥就顯的十分可憎。
“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這六界遠(yuǎn)比你想象中的大,知道為什么我折騰出這么大動靜妖皇都不敢下場嗎?”
“你不知道,因?yàn)槟汶m然在山巔卻依舊低著頭,看到的只有腳下的方寸光景,看不見同高的險峰,更看不到無法丈量的虛空!”
東皇方朔喋喋不休著,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