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同酒菜爭香,清風一時辨不出高下,便將各有千秋的香味同玉皇的聲音齊齊散開。
晨曦籠罩下的小鎮瞬間熱鬧起來,先知喚后聞,即便是宿醉的修者也在床上掙扎著爬起,頭重腳輕著,到街道,到屋頂,清晰望見玉皇的剎那,昏沉感盡去。
萬眾期許下,一抹劍光騰空而起,轉瞬扶搖九天,踏著無盡云海,白衣飄飄,掌中仙劍輕鳴,不經意折起萬丈光寒。
“請了。”
只聽聞一聲輕呼,洛陽搶先發動攻勢,忘四憑空一點,煙波無形,悄然散開,內里孕生金燦光點,剎那間化為漫天青蓮,徐徐盛放,萬千藏劍盡吐鋒銳。
五顏六色的劍光實在刺目,風動云舞的節奏被繚亂,玉皇也被劍光吞噬,沒見動作,有九龍騰空而起,青蓮不斷凋零,游龍不斷崩解,一人一神盡出手段,最后不過平分秋色。
“一念花開,不過爾爾!”
玉皇輕卷大袖,得意的輕笑聲響徹云霄,抬手探向虛空,隨心抓握,以流云為劍,凝清風成刃,僅僅看到踏前一步,金燦明光落入長空,彈跳曲折,即便在遠方旁觀亦能感到那勢不可擋的鋒銳。
這一劍洛陽該怎么擋?
帶著疑問望向長空的另一邊,洛陽依舊從容,單手執劍,左手背藏在身后,眼見劍光近身,輕輕退后一步,緊跟著提起忘四,精準無誤的擋下玉皇的凌厲劍鋒,寫意的不像話。
“斷潮!”
劍刃當空凝頓,下一瞬將風云構筑的劍刃斬碎,飄然劍意乘風而起,好似拍岸驚濤,巍巍山岳。
玉皇微微瞇起雙眼,斜斜閃出數步遠,再度抓挽風云成劍,懸停眉前,劍動,能見的一切盡被燒成紅色。
借助火勢,玉皇手中的劍鋒向著長空無限延展,劍尖遠不可見,逢迎風起,向著洛陽重重壓下,帶起長空崩碎。
洛陽向著前方踏出一步,可那劍鋒依舊懸在頭頂,這一劍避不開,那就不避!
海上生明月,皎皎空塵映入煙火飄渺,就像點睛的那一筆,本就活靈活現的景觀盡數變為真實,霸道的侵占長空,通天貫地的劍鋒擋不住煙火,寸寸崩解。
玉皇欺身上前,握著劍同洛陽近身廝殺起來,一招一式無比精妙,卻無法攻入洛陽身前三尺,更有時殺招未起便已被截斷。
也許事與愿違,也許不愿面對,可事實就是洛陽在壓著玉皇打,雖然現在還是守勢,可明眼人都知道,玉皇落敗只在瞬間!
蕭盈兒緊握著手掌,有些看不明白這場比斗,轉而望向南諾,同樣瞧見一雙骨節發白的手掌。
她們都清楚,這很不尋常,那可是一界之皇,絕對的絕頂,洛陽很強,可應該還沒有這么強。
“結束了……”
南諾輕輕開口,蕭盈兒的瞳孔猛然收縮,趕緊望向長空,只見洛陽當空云劍,帶開那柄風云構筑的劍鋒,提劍懸停在玉皇身前,不論其他,單說劍道這方面,玉皇敗了!
千年光景,齊天象沒做到的事被洛陽做到了,人真能勝天,雖然不是那個天。
這是好事,可為什么人人有種如夢幻的不真實感?
“我還以為齊天象有多強,今天看了你的劍術方知他也是浪得虛名!”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大笑聲響徹長空,沒人知道那提著老酒的黑衣人從何而來,似乎他一直都在那兒,踏著流云,提著仙劍,看不清面容,猜不透實力,卻叫人心甘情愿地仰望。
洛陽沒有放下劍,也沒有看黑衣人,只是冷冷的開口,“前輩要不要先喝了那壇酒?”
“哼,不過是打敗了個廢物,你還真就拎不清自己了?”
冷哼一聲,黑衣人消失在空中,下一瞬出現在洛陽身側,拔劍,開陣劍光橫掃長空,霸道的扭曲陽光。
“云御九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