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仙長下來說話。”
洛陽聞聲移動眸光,瞥了眼強忍驚恐的文武君臣,心里了然,他早就料到自己會來,眼下必然有新的布局。
具體謀算的是什么還不清楚,但第一步必然是敲山震虎,由此看是打算牽著自己的鼻子走,從天上云間拉到凡塵檐下,不得不低頭……
在洛陽思索時齊王不緊不慢的心底細數,到三十數時張口呼喊,“仙長,不敢下來也可,老祖就在此處向南百里的山丘上等您。”
言罷齊王轉身進屋,方才邁出一步,毫厘劍光透體而過,泯滅生機。陰沉長空落下兩道紫電,待驚雷聲散去,冰冷的傳音落下,“國相暫代大小事務,勒令四方將士原地待命,不服調度者,以叛國論處!”
“謹遵仙長法令。”
須發皆白的老者躬身行禮,起身目送劍光向南疾馳,轉身快步進殿,盯著書案,期待有消息傳來又怕有消息傳來。
齊國終究是人間的齊國,在座的無一例外,比起馮家的齊國更喜歡徐家的齊國,不理海族全心準備攻打大秦,能下這等命令,恐怕凡人在眼中就是棋子,栽贓嫁禍的事不是做不出來……
乘風御劍行過百里,山巔松下兩老品茶互弈,一人執黑,一人執白,總觀情勢竟與此時人間大同小異。
“小友來了,快些過來坐,馮道友的茶真的不錯。”
木犀落子罷了望向洛陽,出聲熱情地招呼著,洛陽也不客氣,飄然落在山巔,正欲開口,聽木犀再度說道“小友,仙凡有別,你我都是山中人,不該貪戀凡塵權勢,七情六欲如云煙過眼,回首一場空。”
看著木犀說話時那副用心良苦,我為你好的表情,洛陽劍眉輕挑,冷聲道“我如何作為跟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不是什么天地都有資格加入人族本族的,六界五個種族,血脈混雜,實力低微,若是沒有大種族庇護驀然出現在星圖上,我相信有很多瘋子對著感興趣。”
“超脫難求,他們為了更進一步無所不用其極,我相信小友不愿清楚那些是是非非,退一步好,海闊天空。”
木犀繼續喋喋不休,邊說邊舉起茶杯,品清茗芬芳,沉默片刻,繼續道“不僅是如此,混沌中還有個說法,誰能集齊破碎天道為一身就可超脫……”
威脅,變著法的,不掩飾的威脅,洛陽握緊忘四,不自主將丹鳳眼瞇成縫隙,歪頭望去,馮卿鸞只是打量棋盤,穩坐釣魚臺,狂風突起不驚。
“你說六界不會得到人族本族的承認,沒錯吧?”
“小友不要誤會,我只是說有可能,這兒的人族算不算人族我還得細細觀察,總不能人云亦云,身負重擔,我得為整個人族負責!”
木犀輕笑著繼續解釋,很圓滑,不管是神情還是言辭都不給洛陽留下絲毫把柄,給自己留好退路。
“呵,還真是勞苦功高,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幫你一把,滾出六界,這的人族此刻開始同混沌中的人族沒有關系!”
洛陽的聲音很冷,叫松下兩老時隔經久歲月再度感知到秋寒,馮卿鸞落子的動作微頓,搖頭苦笑,神態恢復如初,似乎這種選擇也在他的算計中。
“小友醉了,無比慎言,有些事你可能還不……”
木犀笑著自說其話,用意可以解釋成打圓場,也可以解釋成苦口勸告,不論是掐頭去尾還是溯尋本源這話都沒有任何問題。
可話沒說完四道劍光扶搖而起,素白劍圖悠然斬開,天地變換,隱去青松秋葉,展露森羅劍氣。
以勢壓人也好,別有算計也罷,不管你怎么考量我都掀桌子!
“小友快快住手,莫要自誤。”
極致此刻木犀依舊是偽善慈笑模樣,高聲喊著,手中捏住妙法寶印,太極輝耀騰起,護住身前五尺。
棋盤留在陣外,布局卻在行禮,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