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野起身向外走去,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回轉身來,走到寶璐的身邊,低頭湊到寶璐的耳邊,滿臉邪魅地低聲道:“我曾經害你,但你讓我坐了三年的天牢,曾經的事算是兩清了,如今可是你欠我了,你最好還是提前想好要怎么還我。”
他的氣息在寶璐的耳邊吹得寥寥,寶璐轉過臉,起身冷臉看著吳清野,道:“那你將你幫我做的事情一一都記下來,我會想法子還你。”
吳清野一聽樂了,咧嘴一笑道:“你記住你的話,別將來不認賬!”
吳清野高興了走了出去,似乎得到了一個寶貝金疙瘩,他是一個精明人,從沒有向寶璐問清楚她會還他什么,這只不過是一個連空頭支票都算不上的空口話。還你,還什么?拿什么還?寶璐還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還他嗎?愛一個人是需要用心的,但是她已經沒有心了,或者是一個狠辣的心,沒有愛了……
吳清野是個頂有主意的,也是個頂有手段的人。只約著一些京城中有名望的老板去湘粵樓吃了幾頓飯,許家管著商鋪的幾個老掌柜不是被人挖走了,就是在京城待不下去辭工回鄉了。許府不得不遣散了伙計工人,關了幾處鋪子。郊外的田莊也無緣無故燒了一場火,將囤積在倉庫的幾千石糧食燒成了灰燼,地里的莊家也不知道何故,田苗盡數枯萎了。
許家徹底沒了有生路,許敬亭氣急敗壞,從鄒府叫回了許寶瑋,讓他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后搗的鬼。吳清野這事兒做的隱蔽,許寶瑋如何能查得出來,放火燒糧的事都報了案,但府衙來了兩個人一一詢問了田莊里的人,又查看了現場,最后的結論是倉庫的蠟燭引燃了糧食。至于誰害了春苗那又不了了之了。
許敬亭想著讓鄒家幫幫忙幫助許府度過難關,卻沒有臉面前去請求。許夫人一直住在娘家不愿回來,鄒府的人就算知道許敬亭有難,自然也不愿意幫助許敬亭。
許寶瑋似乎也不在意那些東西了,也不愿意回到許府去,他從舅舅那里得了一些銀兩,買了一處小院,和帶著棲桐搬了進去,想著等過穩定了再把桐兒也從和熙王府接到身邊。看著父親對寶璐和自己所做的一切,許寶瑋更注重人之間感情,以前顧著自己的媳婦,被人說他軟弱無能,是個怕老婆的漢子,可只有他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他并不是怕老婆,而是太注重夫妻間的關系了。
現在他有兩個孩子,有父母,自然一心想的是能找到一份能過的去的活,能疼兒子能孝父母,這就是他最大的野心了。但因為父親和寶璐間的矛盾,殃及到他,這些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卻很難實現。至于父親所執著的那些東西都不是他想要的。
許敬亭知道背后有人在害他,心中也自然知道除了寶璐沒別人,但卻什么證據都沒有,更打聽到寶璐被他打傷后一直都沒好,在鄺府里就沒有出來過。
許敬亭看著桌上那一疊地契房契,他這么多的身家如今怎么就變得一文不值了。不由的痛哭起來……
正哭著,忽然呼啦啦從外面闖進來一大幫子人,有乞丐有街頭小混混,也有鄺府的家丁小廝……圍在了許敬亭的房門前,門口的守衛怎么這么沒用,竟然放這么多人闖了進來。而自家的家丁和小廝還有丫頭們統統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吳清野從后面走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寶璐,款款而來……
眼淚在在許敬亭的眼眶中,他起身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他。吳清野走近了,沒有進房門只在院中隔著門對許敬亭拱手道:“許大人如今都這般情形了,許府還養著這么多的下人啊?”
許敬亭氣急,從房中走了出去,問道:“你們來干什么?”
“許大人這半月見沒了鋪子沒了田莊,就不想知道我們是怎么做到的嗎?”吳清野哈哈一笑,得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