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云策冷冷地道“若你守不了慶州,我會另外派人來守。”
韓倫并非軍事將領,作戰完外行。他聽到黨項房當軍和黨項拓跋軍加在一起有八萬之眾,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聽到侯云策說了這句話,馬上順桿往上爬,對著眾將拱手道“各位節度使,不是我臨陣脫逃,是招討使不準我守慶州,下官這就告辭了。”
王景是西北面行營都監,治軍極嚴,容不得不聽將令之事。他見韓倫不聽將令,并不勸解,只是冷哼了一聲。
大戰在即,侯云策絕對不能容忍有違令之人,冷臉,下令,道“拿下。”
幾名如狼似虎的黑雕軍親衛立刻沖了進來,抓住了韓倫。
王彥超和韓令坤很有交情,見事情弄僵了,連忙出來打圓場,道“有事好商量嘛,大軍出征之前,以和為貴。”
韓倫是銀樣蠟槍頭,見侯云策強硬,心里發虛,王彥超打圓場后,不敢再對抗,哭喪著臉,又回到座位上。
侯云策見韓倫服軟,揮揮手,親衛們馬上退了出去,道“聯軍有一萬二千人,由在下暫任聯軍都指揮使、永興軍節度使王彥超、頒州軍節度使李暉、雄勝軍節度副使石虎、團練使韓倫為副都指揮使。后備軍將沿馬嶺水北上,繞過鹽州,急速趕往靈州。”
原先的方案中團練使韓倫并不在西北聯軍之中,侯云策和他發生爭議后,臨時決定把他放在聯軍中,給他一個副都指揮使虛職,完徹底把他架空,免得他壞事。
眾將這才知道侯云策的打算。
侯云策采用的是王彥超集中兵力策略,只是行軍路線卻不一樣。王彥超的策略是先到延州,觀察黨項拓跋人的動向后再作下一步打算。而侯云策則根本不顧黨項拓跋人,甚至不顧鹽州,直奔靈州而去。
侯云策見眾將都在沉思,道“聯軍北上之后,各節鎮就較為空虛,固原還有數千黨項軍,實力不容小覷。西北面行營都監王景留守涇州,組織涇州、渭州和秦州等待州的防務,不可給黨項房當人可趁之機,讓聯軍無后顧之憂。”
雖然延州節度使袁鳷、鄜州節度使田景對這個方案非常不滿,但見到侯云策決心已定,韓倫已經碰過釘子,便不再言語。
商議結束后,兩人帶著親衛,頭也不回出了城。
侯云策執意不派重兵到延州和鄜州,主要原因是判斷黨項拓跋人很難在此刻與大林朝面開戰。這和時英判斷是一致。
另外,即使侯云策用重兵守衛延州,若黨項拓跋軍主力力南下,區區一萬五千人的聯軍也起不了決定作用。不如力出擊,在靈州集中力打敗黨項房當軍,從側翼威脅黨項拓跋人,迫使其不敢力南下。他在黑城之時,長期周旋在諸胡之中,明白最好的防守是進攻,比起中原各將用兵更為大膽。
就在涇州會議召開的同時,靈州圍攻戰仍然在不緊不慢地進行著。
八月八日,房當明大軍攻城已經有三天了。
牙將王騰驤對于靈州城防很有信心,他最擔心的還是在東城內居住的黨項人成為內應,因此,靈州軍每天都要挨加挨戶搜查有無閑雜人等,晚上實行宵禁,增加巡邏軍士。可是,王騰驤心里仍然不踏實,直覺告訴他,黨項房當軍行動如此反常,絕對不正常。
八月八日深夜,黨項軍大營和往常一樣,極為安靜,一隊隊黨項軍士身披掛,靜靜地坐在營地里,就如一群悄悄靠近獵物的獅群。而在東城地密室里,五十個身穿靈州軍軍服的黨項人,神情肅然地坐在椅子上,沒有椅子的就坐在地上。
一個黨項老者認真地查看著黨項人的穿著打份,嘴里念道“很象了,黑暗中從遠處看根本分不清楚。這大半年,我費盡心思只弄到九套軍服,其他都是仿做,總算還能湊合,只是靈州軍用的腰刀、長槍,確實不敢去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