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穿馬鞭,佩戴著跟隨自己多年的三尺青鋒。幾名手下則不改裝束,身披黑雕軍制式軟甲,跨著侯家刀,每人帶著短弓和三十支雕翎箭。
離開良山驛站不過十里,出現了一片頗為茂密林子,官道在此也變窄了許多。行走江湖,向來有“遇林莫入”地說法,趙普、提醒手下“朱驛丞酒后曾說,河中府近日來不是很太平,有兩股強盜活動甚為頻繁,大家打起精神來。”
手下抽起侯家刀,圍護趙普。
在林中走了一陣,高大樹木越來越多,遮天蔽日,外面是驕陽,林內卻陰風襲人。
突然,頭頂上響起了一陣怪異的尖嘯聲,從樹頂上射下來數十支羽箭,這一陣羽箭來得十分迅猛,角度也極為怪異。趙普等人注意力部集中在密林深處,完想到襲擊之人會隱身在樹頂,箭雨過后,趙普一行部中箭落馬,趙普身中七箭,有三箭射在了要害之處,他翻身落馬之時,猶自嘆息了一句沒有想到趙普命喪于此。
樹上又響起了一陣尖利嘯聲,蒙面人紛紛從樹上滑了下來,這些攔路的盜賊身上掛著各式刀具。有鏟刀、鐮刀、環首刀、大砍刀,甚至還有菜刀,和一般盜賊不同的是,他們手中都有弓箭,這些弓箭也無奇特之處,是尋常獵戶和官軍所用之弓。
為首一人身穿緊身軟甲,臉上蒙了一張灰色布罩,他快步走到趙普身前,用手試了試趙普的鼻息,趙普已是氣息絕。
一名壯實漢子在場內轉了一圈,走到軟甲漢子身旁,道“指揮使,部死了。”
軟甲漢子正是河中府參軍事三郎。他點點頭,道“把財物部搜走,用布袋裝上,趕緊運走。埋了。”說完,背著手,再不理壯實漢子。
壯實漢子對三郎甚為尊敬,接令后,立刻帶人把尸體用布袋裝上,兩個漢子從身后一個罐子里倒出一些和官道浮土相近的泥土,蓋住血跡,用腳踏緊。這些漢子手腳甚為利索。一會功夫,現場就清理得干干凈凈。
三郎低聲自語道“趙普兄,你也是條好漢子,別怪三郎心狠手辣,人生如戰場,輸贏都是命,認了吧。”
眾盜賊來得突然,去得更為迅速。他們鉆進密林。不一會,森林就恢復了平靜,就如一粒水滴落入了江河,沒有激起一絲漣漪,眨眼間就消失了蹤跡。
數天后,“飛將軍”從大梁城起飛,直奔靈州。
房當度投降黑雕軍之后,師高金被侯云策留在了靖遠城,協助守將鐵川源管理城內的房當族人,雖說師高金很想和女兒見面,可是沒有節度使將令,雖說是岳父,也不敢輕易離開靖遠城。
師高月明生了女兒之后,侯云策才發出命令,請師高金到靈州城內一晤。
侯云策的大名在房當族人中已成為兇惡的代名詞,族人間相互詛咒之時常說你今天出門遇上侯云策。
師高金對侯云策評價當然客觀許多,常常為房當人的命運嘆息正當房當族南征北伐屢戰屢勝,實力大大提高之時,偏偏遇到了大林朝不世猛將侯云策,這是天意弄人,而非戰之罪。
從靖遠城到靈州一路上,師高金總是盤旋著“侯云策”三個字,他對于這個未見面的女婿有三分敬意,七分好奇。
師高金踏進了靈州之后,城內繁華讓他大吃一驚,師高金雖是黨項人,可他被族人所逼而逃出家園,走南闖北,頗見過一些世面。他數次到過靈州城,在他的印象之中,靈州城就是一座軍城,城池堅固,易守難攻,不過,繁華程度和中原腹地的城池相比就遠遠不如了,而此時硝煙還未散盡,靈州城內已是眾商云集,城內店鋪林立,行人神色平靜,穿行于店鋪間頗有悠閑之意。
師高金原本以為侯云策只是一員猛將,沒有想到他治下地靈州城也是如此繁榮,雖說比不上大梁的繁華,卻也不遜于一般的中原名城。師高金是房當明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