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個別具一格的休息室。
一位同樣穿著圓領長衫地中年人,正依著書架的一側,搖頭晃腦地看著厚厚的書,薛居正不經意間,看出來人捧著一本《大林詩雜選》,此人看得極為專注,連薛居正來到身邊也沒有注意到。薛居正心中一笑“好一個書癡。”也就放棄了和他交談的想法,抽出《史記》,自顧自看了起來,剛翻數頁,一名相貌不凡的年輕人出現在會客室內。
他拱手道“在下封沙,請公孫大人和薛大人稍侯片刻。”
看《大武雜選》地中年人正是公孫維揚,他如今已是青州刺史了,他在環縣曾經見過封沙,雖然已有三年,可他仍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位侯相親隨,就恭敬地還禮道“封參軍,別來可好。”
封沙對公孫維揚印象頗深,當初在環縣之時,縣令公孫維揚是一幅窮困潦倒的模樣,可是隨著環境地位提高,公孫維揚一掃窮困相,有著飽學之士的儒雅,又有著高位者的自信。
薛居正久居大梁,消息也靈通得緊,一聽介紹,就明白了公孫維揚是皇宮新任崔正統領姐夫,在崔正擔任皇宮衛隊新統領之時,薛居正還頗為奇怪,崔正雖然出身青州崔家,可是崔家已不是隋唐之時天下第一姓的崔家,沒有特殊原因,不可能由一位指揮使直升為皇宮禁衛統領,此時看到了新任青州刺史公孫維揚,精于《史記》的薛居正立刻嗅到了其中的真味。
過了二柱香的時間,薛居正這才得到了侯云策召見。
一幅畫、一盆高品質的蘭草,數張硬木胡椅,一杯清茶,使寬大的會客室顯得簡約而高雅。
刑部大堂審案的所有細節如今已化成了灰燼,安靜地躺在了書房的陶盆里,侯云策也就料到了薛居正會來稟報此事,他和其他大人物一樣,不動聲色地聽完了薛居正的稟報,等到薛居正結束了他的故事,侯云策靜靜地盯著薛居正,沒有說話。
沉默是短暫地,但是對于薛居正來說,侯相目光是如此高深莫測,讓他禁不住心中有些不安,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己所說,并沒有任何地不妥之處,便控制住心神,等待著侯云策發話。
“我送薛侍郎一句話,刑部審理案件,要公平,只要公平,行萬里船也會平安無事。”
薛居正暗自苦笑一天之內被兩位大人物贈言,一為“解解鈴還需系鈴人”,一為 公平”,這兩句話就如啞迷一樣,扔給了滿腹學問的薛居正。
等到薛居正走出了大院,侯云策對身旁的封沙道“薛居正愛讀《史記》,我相信他能夠聽懂我的話。”
封沙跟隨著侯云策數年,潛移默化、耳濡目染,他已頗能跟上侯云策的思路,漸漸地成為侯云策的核心骨。
“裴巽是一只老狐貍,薛居正也是一只不遜于裴巽的狐貍,這兩人一定會想辦法做到侯相提出的公平原則,若是他們想不到這個辦法,就真的有損刑部大堂的威名。”忽又抿嘴笑道“張美大人向來眼高于頂,今日居然肯到府上來,真是讓人想不到。”
侯云策想了想王德成的模樣,道“但是王德成能做到澶州刺史,張美也是暗中打過招呼,王德成所言并不能部相信,他如此忍讓鄭有林,想必還另有隱情。”
封沙心領神會地道“這個隱情,或許就是我們最需要的。”
侯云策思路又回到了禁軍身上,道“龍威軍必須要絕對可靠,那個趙文是個絆腳石,必然毫不留情地把他除掉。”
“這事請侯相放心,趙文身旁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只要他稍有疏松,就取他性命。”
“還有,郭炯不要沾上此事,就讓軍情營單獨完成,只是趙文是禁軍將領,又是李重進的心腹,務必要一擊成功。”
在滄州之時,趙文的軍職比侯云策要高,數年時間,侯云策已經成為皇親國戚,成為權傾朝野的宰相,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