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如洗,白云悠閑地飄著,晨曦的光芒打在琉璃瓦重頂上,耀耀生輝。
褚家父子一進宮,便見到到了賊眉鼠眼的寧文軒,但此時寧文軒的態度不似之前那般傲慢,反倒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連上顎的胡須都勾出了一個奇怪的彎度,這幅姿態,著實令褚宸逸作嘔。
寧文軒卻毫不在意褚宸逸的態度,只管拉著他寒暄,無非是感謝昨日搭救自家小妹之事,連一旁官階在他之上的尚書褚世和都生生忽略了。
褚宸逸很自然地避開他兩步遠,拱手回禮道,“寧掌事不必這般客氣,褚某實不敢受。再者尚書大人及御史臺的大人們都在,你我這般目中無人兀自寒暄,若是被說成結黨營私,一本參到陛下那去,著實有累寧家及褚家的清譽。”
寧文軒臉色微變,心底暗嘲褚宸逸油鹽不進。他擺平了自己的情緒后,才故作后知后覺地看向褚世和,“褚尚書,下官眼拙,實在是失禮。”
“哦,寧掌事不必客氣,褚某人這里沒這么多規矩。”
“多謝大人體諒。”寧文軒挑起眼角,繼續說道,“如今下官見到褚尚書和書司正父子和睦,心底也著實松快的很,看來昨晚在春雨巷的誤會都解決了?”
“褚某昨日聽聞小妹失蹤,不顧一切橫沖直撞,于是便打聽到了春雨巷,情急之下便帶人喬裝而入,救出了令妹及其他良家子女。但昨夜回到家后一直心有余悸,若是線索有誤,怕是要真要鬧了笑話,到底是褚某年輕氣盛,不及寧掌事沉穩,連親妹被人擄走都能不動聲色,穩如泰山。”
褚宸逸一句話,駁得寧文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道出寧家人情涼薄。
“本王許久不曾回京,未曾想褚司正的嘴皮子是愈發厲害了。”
正當寧文軒被反駁的不知如何回時,一個深沉的聲音自遠而近,褚宸逸聽聞,從心底頓時浮上一層冷汗。
彧碩親王軒轅禹,當朝皇帝軒轅燾同胞兄長,掌行政軍事大權。年逾花甲,發絲及額下胡須黑白參半,但精神矍鑠,雙眸如鷹一般有神,喜怒不形于色。
在場所有官員皆面向軒轅禹拱手彎腰,深深一拜,“參見王爺。”
軒轅禹沒有去管其他人,只走到褚宸逸面前深深地凝視著,“多年不見,褚司正已然這般能說會道,只是這為官之道還是參悟的都不夠透徹。”
褚宸逸倒吸口涼氣,立刻單膝跪地,“是卑職失言了。”
軒轅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即撥弄著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無妨,如若你忘了如何穩坐都邢司司正一職,本王不介意奏請陛下,讓你從頭學起!”
褚宸逸忽然有一種被看穿心底的感覺,“王爺教訓的是,卑職明白。”
“你能明白最好,今日本王做主,你也不必面見陛下了,因著你方才出言不遜,便在這御書房前的鵝卵石路上,迎著秋風,跪足三個時辰吧!”
褚世和一怔,“王爺!”
“褚尚書若是有心陪著,盡管開口。”
軒轅禹說完,一甩袍袖,頭也不回地走遠。
御書房內,檀香繚繞,軒轅燾坐于書案之前,看著上官石跪在面前連連請罪,為著府上出現惡仆鬧出這許多亂子。軒轅燾有些頭疼地看著案子一旁參奏上官府的折子。御史大夫郝先哲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上官大人這是何必?您公務繁忙,府上出現如此刁奴也是無暇顧及。如果事事都要你這位家主出面管束,豈非要忙上添亂?”郝先哲有意無意地說道。
這些個御史,唯恐天下不亂,此言一出,豈非說他上官石治家不嚴,且有心無力,已然擔不起一家之主的位置?
“郝大夫言重了,只是這件事也是我不仔細,只因姓趙的婆子在府上倚老賣老頤指氣使慣了,后被小女上官暮雪嚴懲,已致心存怨懟,這才惹下禍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