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永遠都不要相見!”
彌青說完,頓時淚流滿面,他的身影,突然讓人感覺到如此孤單。
他突然將左掌舉起,掌心貼著自己的腦門,一縷黑煙緩緩地從額頭冒了出來。
青爐驚呼道“不好,這小和尚要強行將體內的魔能排出來,他體內的兩股力量互相爭斗,很容易走火入魔!”
彌青的臉龐,已經露出無比痛苦之色,不斷地扭曲著。
我驚慌地說道“青爐,你必須得阻止他!”
青爐道“好,主人,你看我的便是!”
他說完,從我體內彈出,射在彌青的左掌上,一股魔能將彌青的掌心和額頭分開。
彌青搖搖晃晃,站立不穩,他悲呼道“你這塊破石頭,為何要阻止貧僧?”
青爐冷笑道“小和尚,你此行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便想如此毀掉自己?你這是懦夫行為!我為你感到不齒!”
彌青說道“貧僧只想尋回清白之身!臨死前保全貧僧的名節!難道這也有錯嗎?”
我和白靈跑過來,我將彌青一把摟住,說道“彌青,誰說我們今晚就一定要死呢?”
彌青哭道“我現在已是半人半魔,死與不死,又有何兩樣?”
我捧著他的臉,擦拭著他臉龐的淚滴,說道“當然不同。我們必須努力活著,只有那樣,才能多殺幾個妖魔,讓任城的百姓早日脫離極寒黑暗的折磨,讓這個世界早一天風清日麗。”
彌青凄然笑道“理想與現實,在貧僧看來,不過就是荒謬的對立而已。上午火陰圣母向貧僧說起她與師父的關系時,實在讓貧僧難以接受。師父在貧僧心里,一直便似神燈一樣存在。他對佛學的領悟,他的一言一行,都堪稱是貧僧的楷模。像他那樣偉大的得道高僧,怎么會與火陰圣母有男女私情呢?這無疑于讓貧僧覺得世界荒誕,理想破滅,信仰崩塌。而貧僧又聯想到自己與伏地母的糾葛,更覺得愧為佛門弟子,所以才想在行刺黑羅剎之前,將伏地母強加給貧僧的魔能驅趕出體內。”
我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云光禪師與火陰圣母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我們現在都只是猜測。而且,就算他們有所謂的兒女私情,我也覺得那不至于像你所理解的,云光大師的形象就會崩塌。”
彌青看著我,沉默不語。我又道“人世間本來就有很多真摯的,卻又看似不合理,令人無可奈何的感情存在。就如同你與伏地母之間的糾葛,那本就不該被否定,被妄斷。”
我的這番見解,似乎引起了彌青的共鳴,他問道“長樂郡主,你真如此以為?”
我的心中頓時充滿一陣苦澀,說道“彌青,難道我對你的情意,不是如此嗎?”
彌青嘆息道“長樂郡主,你對貧僧的一片真情,貧僧又何嘗不知?罷了,罷了,也許我們今晚都要死在這里了。俗話說得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貧僧索性便將心底的話全都告訴你吧。”
我的口吻里帶著幾分責怪“你知道嗎,這些話,你早就應該告訴我了。”
彌青凝視著我,說道“貧僧之所以一直排斥你的好,躲避你的感情,不過是因為貧僧心志已決,此生就是要潛心修佛,不沾染紅塵俗事。諸如男女私情這樣的禁忌,貧僧絕不觸碰。然而,那夜在寒墳林的湖底和梅園里,貧僧卻偷嘗了禁果,與伏地母有了肌膚之歡。其中的滋味,當時竟令貧僧如此貪戀。而伏地母為了排除我體內的月寒之毒,抑制我的敗月癥,竟然付出生命的代價,她對貧僧的這片舍生之情,也是讓貧僧感動,更令貧僧對她倍加愧疚和思念,就感覺她并沒有死掉,而是一直寄生在貧僧的身上。而這些經歷都已讓貧僧犯了佛門修行之人的禁忌。何況,貧僧現在已是半人半魔,哪里還有臉面回到任城,去見我師父和任城的百姓呢?所以,貧僧今夜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一旦刺殺黑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