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顧都尉，咱們得再去會會這師兄弟。”黎昭挑挑眉道。

“嗯。”顧鳶點點頭，這兩師兄弟肯定隱瞞了重要的事情。

小伙計正與自己的師兄在后院爭論，卻有人敲起門來。

“小店今日已打烊，不做生意了！”小伙計沖著門外大喊。

但是敲門聲卻并沒有停下來，還在一直砰砰砰響個不停。

小伙計本就與師兄爭論的面紅耳赤，這敲門聲更是令人心煩，小伙計只得前去打開大門，沖著門外嚷嚷“都說了小店今日不做生意，怎么還沒完沒了了？”

小伙計嚷嚷完，發現門外站著的，居然還是方才那二位姑娘。

“小伙計，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黎昭面帶微笑，語氣自信。

小伙計耷拉著頭，沒說話，任由著黎昭跟顧鳶進來。

“你倆說說吧，什么情況？”黎昭單手倚在桌子上，看著這師兄弟二人。

“不是，我們該交代的方才都跟二位交代了呀！實在是沒什么可說的了。”小伙計的師兄還在撒謊。

“你可拉倒吧，方才你們二人的爭吵我跟顧都尉都聽見了，你們說你們師傅做了些什么事，可能與此次的失蹤有關？”黎昭盯著這二人，想聽實話。

這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猶猶豫豫，誰也沒開口說話。

“不說是吧？”黎昭冷笑，“不說我也知道，你們師傅偷偷給亡人辦婚事了吧。”

聽到黎昭這句話，這兩師兄弟眼神皆是一震，這女人是如何知曉的。

黎昭其實也是猜的，以前在道上混的時候，就有這種，沒了兄弟就去花錢買已故的姑娘跟自己兄弟葬在一塊，算是做終了。

“還不說？”顧鳶是真的佩服黎昭，居然能提前猜到這師兄弟二人的心思，“那就只好請二位去牢里喝茶了。”

顧鳶這么一嚇唬，這二人哪還敢隱瞞，只得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

“其實我們一直都知道師傅偷偷做這個的事，”小伙計的師兄嘆息道，終于還是要把這一切公之于世了嗎？

“每一位來買棺材的人，我們都會了解死者的身份、性別以及身材尺寸，這也是我們做棺材的規矩。給死人做棺材不比給活人做衣裳，講究的是知合天意。”小伙計的師兄講述道。

“我們的師傅干這行這么多年，難免有買家找上門，要買剛斷氣的去做那個，師傅為了掙錢，也會時不時賣一些消息給別人。比如誰家剛沒了人，這人什么身材尺寸，買家便通過這些消息去買，但是基本上很少有人會把已故的亡人拿去賣了做這個，所以大部分買家都會選擇偷盜。”小伙計的師兄交代完這一切，心里空落落的，這些事，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這些話聽得顧鳶心里一陣惡心，這種事？還真有人干得出來？

“那我且問你，貨運行胡掌柜、學堂田先生、醫館劉大夫、寡婦曹貴芳、地頭蛇手下李岫、福香樓伙計王訓，這些人都與你師傅有何干系？”黎昭覺著事情很快就能明白了。

“旁人我不知，但是醫館的劉大夫，是師傅的堂弟。”小伙計的師兄答道。

黎昭與顧鳶走出棺材店的時候，面色沉重，她們好像卷進了更大的旋渦里面。

“走吧，去會會地頭蛇徐虎。”黎昭心里已經構成了一道清晰的思路，只是，能不能連得通，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