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很快就過去,那位中年人在安撫好百姓之后也離去了。
“這些錢……”衛步手頭還拿著方才那人給的一點碎銀子,他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說這些錢他不應該拿,但黎昭既然說收下那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給你的你就拿著唄!”黎昭把衛步攤開的手掌輕推合上,示意他把這碎銀子收著。
但衛步始終覺得這銀子攥在手里沉甸甸的,雖然他對錢可能也沒什么很大的概念,但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黎昭”!顧鳶正帶著手底下一群人前去公干,恰巧看到了站在路邊的黎昭,雖說有公務在身,但顧鳶幾番思索還是決定上前同黎昭打個招呼。
“嗯。”黎昭也看到了顧鳶,點點頭,以作回應。
衛步看見顧鳶過來心中莫名有些發怵,立馬退到一邊將手別至身后,上回就是顧鳶給他逮到大牢里去的,現在自己手里還攥著銀子,萬一又被誤會,那可真是又說不清楚了。
“顧大人這是公辦?”黎昭看了一眼顧鳶身后,跟了約莫有十余人,其中有一人身形壯碩,面目冷峻,大拇指緊緊捏著腰間的佩刀,眼神發冷,黎昭也猜到了這人大約就是顧鳶之前同自己說過的,不太服顧鳶的那個羅滿。
顧鳶皺了皺眉,黎昭脫口而出叫她“顧大人”,這是顧鳶萬萬沒想到的。黎昭那話仿佛在刻意抬高自己一樣,顧鳶并不是很喜歡這種距離感,不過顧鳶還是正了正身子,回答黎昭道:“嗯,去抄家。”
衛步聽到“抄家”二字的時候,人都傻了,宛如被雷劈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內心卻在無限咆哮,我了個去,抄家啊,這玩意雖說咱沒經歷過但是咱也是聽說過的,抄家啊,死罪啊!這倆女的怎么能這么淡定,仿佛這種事她倆已經習以為常了一樣。衛步頓時覺得這顧鳶他也是不能惹的,敢帶頭抄家的能是什么好角色。
反觀黎昭,似乎很冷靜,這倒是讓顧鳶有一絲意外,黎昭連常人最起碼的驚駭都沒有,什么表情都沒有,平靜的像一潭湖水。
黎昭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之間黎昭后退兩步,身子輕躬,抱拳行禮,以一種極其謙卑的姿態說道:“顧大人為了朝廷大事盡心盡力,不辭辛苦,在下實在是欽佩不已。”
這會子輪到顧鳶人傻了,她搞不懂黎昭這又是唱哪出,怎么莫名其妙對自己這么恭敬甚至開始吹捧起自己來了。顧鳶不解地看著黎昭,黎昭正輕躬著身子,朝著羅滿擠兌了個眼色,顧鳶瞬間就明白了。
顧鳶將黎昭拉至一邊,跺腳道:“你怎么也學會使這些小把戲了?”但其實顧鳶心中是又驚又喜的,她沒想到黎昭貴為相府千金居然也會使這些拍馬屁的小手段。
“在外面還是得顧著你的面子嘛。”黎昭笑嘻嘻道,“顧大人可有高興些?”
顧鳶下意識地點點頭,但又立馬搖搖頭,輕嘆道:“我高興不起來。”
“國子監有一司業名曰王朗,此人上月于家中作詩一首,那詩尋常人看了或許覺得沒什么,但錯就錯在,詩中提到‘松原’二字,圣上看了之后是龍顏大怒,認為此詩有意觸犯鄭太妃名諱‘誦湲’,是為謀反,其罪當誅!王朗已于三日前伏誅,圣上派我前去抄他的家,看看還有無謀反是類的書籍。“說到這,顧鳶又是惋惜的搖搖頭,站在朝廷官員的立場上,她自然是要聽命于圣上,公事公辦,她的一切職權都是圣上給的,自然是要效忠于圣上,但從她個人的角度來說,她又是另一層想法。
黎昭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氣,好家伙,這不是妥妥的文字獄嘛。
“王朗此人乃是李太傅最喜歡的門生,可嘆那李太傅兩月前才沒了女兒,現下最喜歡的門生又出了這種事……”顧鳶在朝堂之上有很多敬仰的前輩,李太傅算是其中一個,所以雖然抄的是王朗的家,但是顧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