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踏一步就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吼叫,沒有一個人能對抗他的刀鋒。
鐵甲,刀劍,身軀,每一樣擋在刀鋒前的東西都被斬為兩段,這種力量根本不是一個人能擁有的。
高揚手里的長刀已經(jīng)裂開,緊急調(diào)來的盾營戰(zhàn)士手持銅皮鍛打的圓盾,結(jié)成一線向他推進。
他從一具尸體上拾到了厚重的銅劍,他將長刀扔下。
人們看見他露出了笑容,也許是龍鳳閣之人天生神力?
反正他手中長劍疾揮,盾陣頓時四分五裂!
“廢物!都是廢物!騎兵!”燕帝咆哮。
“顧瀾煙!”高揚忽然轉(zhuǎn)身大喊,他跑到了她所在的地方,兩個軍士還愣愣地壓著顧瀾煙的雙臂。
看著高揚一步步走進,其中一個清醒過來,忘記了軍法,不顧一切地轉(zhuǎn)身逃跑,另一個一個哆嗦,怪叫著拔刀向高揚沖去。
高揚忽然一手將那個軍士提了起來,一手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大喝著發(fā)力,把軍士一條胳膊生生撕了下來。
而后把人和斷臂一起扔在了一旁。
她掙扎著站了起來,挽住了高揚的手到了他們面前。
“龍鳳閣?”燕帝像是認出了高揚的身份,咬著牙,“竟然是龍鳳閣!放箭!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靜候在旁的弓箭手瞄準了他們的背心,大地忽然震動起來了。
高臺上的大臣們和下面的軍士們的臉色都變了。
自從這個公主來了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們不知道還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會發(fā)生。
這不是地震,這震動里有著危險的意味。
“突?突——”一個老臣忽然站了起來。
他說不下去了,周圍的人都看得出他眼睛里絕大的恐懼。
“斡朵兒!!!”
幾乎一眾老臣望著呼嘯而至的鐵騎,像是看見了末日。
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突厥的騎兵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先帝時,突厥的重騎兵就縱橫大燕、大秦,所向無敵,當年就是燕帝傾盡全國之力也未撼動鐵陣分毫!雖說突厥國內(nèi)衰敗,斡朵兒的戰(zhàn)力也日益下降。可,鐵騎猶存啊!
今日又如何與之爭??
這些老臣安逸太久了,仿佛前半生的血腥離他們是如此的遙遠……
這不是大燕的山馬,而是西北戰(zhàn)場上爭鋒角逐的草原軍馬!
黑色的鐵甲,黑色的戰(zhàn)馬,這些戰(zhàn)馬有著讓大燕人無法想象的速度!
隨著鐵蹄四濺,隨著鞍馬起伏,騎兵緩緩地連成一線。
顧瀾煙居中,十個人一字排開,幾乎是緊貼著沖鋒。
人人手持一把接近兩丈長槍,隨著奔騰的鋼鐵洪流向前沖去。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能說是騎兵,他們身上的鐵甲無堅不摧,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攻破。
圍觀的人和軍隊都陷入了絕大的驚恐中。
斡朵兒的騎兵們根本無需揮動長槍,他們?nèi)缤奘菢訚L來,碾壓著血肉。
來不及逃逸的人的尸骨被掛在槍尖上,少數(shù)人避過了槍尖,卻撞在了馬甲周圍的鐵刺上,隨后被靠近的戰(zhàn)馬擠壓,最終倒在鐵蹄下。弩箭全部投向了斡朵兒,可是根本不能奏效。
尖嘯的羽箭嘯聲傳來,樊近拔刀一格,震開了射向燕帝眉心的一箭。
手上感到微微的酸麻,燕帝完全傻了,盾兵擁上來護在他身前,把他拖了下去。
樊近提刀上前一步,低頭看著已經(jīng)變成戰(zhàn)場的刑場“呵,龍鳳閣還真是肯下血本啊。”
騎兵從馬側(cè)去下了弩箭,十箭連射,如同飛蝗一般撲向了大燕的弓箭手。
每一箭都是穿喉而過,恐懼從頭頂籠罩了每一個人。
滾滾的鐵流掃蕩著人群,仿佛神的鞭子打亂了人類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