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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心里一陣感動,隨即心卻又緊緊地揪了起來“他那戰斗可比咱這戰斗兇險得緊,他指定很累,偏他又不知道愛惜自己,唉,真不知他把自己折騰成啥樣子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迫切地想見到他,欲待起身,卻是不能,正急,卻見他風風火火地進來,過去從奶娘懷里接過孩子,親個沒夠,嘴里則連連道“慈烺,好,你就叫朱慈烺,你是朕的長子,朕封你為太子。”。
“他竟不知咱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只顧著關心他的兒子!”暗自賣怨著,她心里一酸,轉而又想“他的兒子,不就是咱的兒子嗎?他關心他的兒子,不就是關心咱的兒子嗎?咱又吃的哪門子醋?”
想著,心下釋然,忙專注地去看他,但見他清瘦了不少,眉宇間卻透著堅定,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孤傲和自負,不由心里一跳,待要想點兒什么,他已過來俯身看她,忙掩飾地道“信王,您瘦了。”
“信王,她居然叫朕信王?看來,她是在怪朕了?!卑迪胫娝劾飱A了淚,心里愧疚,一時間不知該說啥,索性抱了她。
許久,他才又開始想“朕該補償她,可是,咋補償呢?朕已多次要賞賜她,都被她推掉了。她是無私的,她不喜歡錢財。朕須得換一種方式,對了,她不喜歡,她父兄喜歡,朕就封賞她的父兄,她心里指定喜歡?!?
拿定了主意,他輕輕地道“對不起,朕來晚了……”
“戀人間都喜歡山盟海誓,卻哪里比得過這深情地一抱?”正想著,驀聽得他開口說了話,唯恐這幸福瞬間即逝,忙抱緊了他,道“不晚,一點兒都不晚。”
他愈發感動,就那樣抱著她,道“上次因為王府泄密,皇后莫須有就把父兄趕回了蘇州,朕一直心里有愧,朕現在是皇上了,又一舉清除了逆惡,再也無需怕泄密,朕決定重重地封賞父兄。”
“他這是干啥,不過就是變著法子討咱歡喜,他當然是好意,可惜咱那父兄不僅不能幫他,反而能害了他,咱絕不能讓人害了他,任何人都不行?!?
想著,她猛地推開他,道“不可,萬萬不可,皇上若真有恩義,不妨把之用到朝臣們身上,也好讓他們多為朝廷出力?!?
他知她是好意,一時間不知該咋勸,冷不丁地又記起了田妃,道“朕不僅要封賞皇后的父兄,袁妃、田妃的也要賞,皇后若是不肯接受,讓她們二人又怎么好接受?”
聞言,她正色地道“經了魏忠賢的破壞,皇上又下旨免了工商稅,朝廷無事的時候尚且捉襟見肘,萬一有事,皇上該咋應付?以臣妾看來,皇上還是節儉些好。”
“她說的倒是實情,不過,朕既為皇上,該施恩的時候就得施恩,哪能事事都聽她的,萬一傳揚出去,豈不成了笑話?對了,皇后父兄真的不宜為官,咱暗暗多賞賜就是?!?
暗想著,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她又道“皇上不說話,我也知道皇上的心思,皇上千萬不要那樣做。唉,我的父兄我知道,不要皇上封賞,他們恐怕也借了皇上的名義撈了不少。”
他道“他們撈是他們的事兒,朕不封賞就是朕的事了?!?
見他雖仍沒有接受自己的觀點,態度卻還是有所改變的,她頓了頓,由衷地道“懲治逆惡的同時,皇上對功臣還是該廣施恩義的,譬如劉鴻訓和董琨……”
他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朕自問非昏庸之君,朕心里自然明白?!闭f罷,轉身出了坤寧宮。
周小娘搖頭嘆息不已,尋思著再找機會勸勸他,她不想他有絲毫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