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太極在想“哼,咱不似你,所要的永遠(yuǎn)都是結(jié)果,而不是意氣。意氣是什么,是損毀人威信和事業(yè)的殺手,只有無所作為的人才喜歡。”
想著,怒氣已然消了,卻努力地讓自己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各位議政王大臣卻信以為真,紛紛勸道“大汗切不可為這等不肖之徒生氣,為后金的前途命運計,千萬要保重哪。”
聽他們說的情真意切,皇太極知事已成,心里歡喜,佯作無奈地道“都是愛新覺羅的子孫,唉,我不想生氣,可,你們想想,我能不生氣嗎?”
說著,見眾人盡皆點頭,嘆了口氣,繼續(xù)道“還好,有你們的支持和諒解,這就夠了。算了,還是不說了,再議議咱們的方略吧,這個阿敏,讓咱們不得不改變咱們的方略。”
代善道“是啊,原本咱們還可以兩條腿走路,如今就只剩下了遼東一途了。”
莽古爾泰接話道“袁崇煥雖已死,但明朝小皇上又啟用了袁崇煥的師父孫承宗,這個孫承宗雖已年近七旬,大家都知道的,跟袁崇煥一樣不容小覷。”
眾人聞言,紛紛稱是,一臉的悲觀。
“氣可鼓而不可泄,咱費盡口舌才總算把他們的熱情調(diào)動了起來,決不能讓之再冷下來。”暗想著,皇太極提高了聲音道“你們以為咱們這次出征明朝,就是實現(xiàn)戰(zhàn)略目的,攻占四城,掠奪些財物之類的收獲嗎?”
說著,抬頭掃了一眼各位議政王大臣,見他們奇怪地看著自己,暗笑了笑,又道“錯了,如果你們當(dāng)真這么認(rèn)為的話,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是的,這些也算是成績,但真正的成績,是咱們通過這次出征,徹底打破了明朝對咱們經(jīng)濟(jì)上的封鎖、外交上的孤立、戰(zhàn)略上的圍堵。
可以說,咱們終于脫困了,咱們終于可以跟雄鷹一樣,自由自在地飛翔了,難道咱們不值得驕傲不值得祝賀嗎?”
無疑地,他的話把剛剛泛上來的悲觀一掃而光,眾人一齊起了身,高聲呼著“萬歲,萬歲,萬歲!”
皇太極最喜歡這種場面,但他還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下來,繼續(xù)道“至于那個孫承宗,更是不值一提,只要本大汗用上一計,他就得乖乖地滾回老家去。”
眾人雖知他從不妄言,聞言,卻還是滿腹懷疑,又不好出口相問,只好低了頭不說話。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信息,反問道“你們不信,是吧?看樣子,是不信。不忙,且聽我慢慢說。
你們知道袁崇煥為什么讓人恐懼嗎?是他訓(xùn)練出來的不可戰(zhàn)勝的關(guān)寧軍嗎?非也。
他最令人恐懼的是,一邊堅守著關(guān)寧防線,一邊跟咱們議和。他在真的議和嗎?非也。他在向咱們滲透,企圖用明朝文化同化咱們,逐步實現(xiàn)他以遼人治遼的企圖。所以,他必須死。
而這個孫承宗呢,雖為袁崇煥的老師,也培養(yǎng)出了不少戰(zhàn)將,但他跟袁崇煥還是不同的,他極力主張堡壘式推進(jìn)。
這次返回盛京后,我查閱了他之前的所謂成就,督師遼東四年,他前后修復(fù)九座大城,四十五座堡壘,招練兵馬十一萬,建立十二個車營、五個水營、兩個火器營,八個前鋒后勁營,制造甲胄、軍用器械、弓矢、炮石等打仗用的裝備有幾百萬,開疆?dāng)U土四百里,屯田五千頃,年收入十五萬。
從長遠(yuǎn)看,這確是對付咱們最有效的辦法。但是,這里面有個致命的弱點,便是耗資巨大,他的屯田收入根本無法滿足,必須要明朝朝廷投入巨資。
崇禎原就接了個爛攤子,朝廷沒有分毫節(jié)余,為了籠絡(luò)人心,崇禎又自作主張地免除了工商稅,他還能往哪里掏錢?
沒辦法,只能繼續(xù)加征遼餉。而這幾年的明朝偏遇災(zāi)荒,據(jù)說陜西、山西、甘肅等地已經(jīng)是流寇四起,再一加征遼餉,勢必要內(nèi)亂不止。
所以啊,縱使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