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兵部尚書熊明遇去力平息山東的叛亂后,崇禎煩躁地回至后宮,卻突然泛起了一股自信:“哼,我大明至今歷經十二世、十六位皇帝、十七朝,國祚250余年,不論后金,還是孔有德,也包括陜西的那些流寇,要想動搖我大明的根基,都無異于蚍蜉撼樹,癡心妄想。”
因此,他靈機一動,忍不住想:“既如此,朕何不把這些煩人的奏疏都交給朝臣們去處理,朕好好休息一陣子,也試試他們的能力和忠心。”
拿定了主意,崇禎竟真的安心過起了悠閑的日子。又逢田妃懷孕,心里高興,朝夕陪伴左右。
說是悠閑,其實每天都有戰報和求決的奏疏報進來。崇禎早已養成了看奏疏的習慣,一天不看,心里就會跟缺了什么似地。看歸看,崇禎卻從不做處理,部交由朝臣們去辦。
這日,趕巧盧象升擊退流寇的奏疏報了進來。崇禎看罷,不由一驚:“這才幾天,流寇居然從偏遠的陜西攻到了京畿,朝臣無能啊,看來,朕不能再歇著了。”
邊想著,崇禎已到了文華殿,見朝臣們都在,猛地把手里的奏疏摔到了御案上,大怒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朝臣們見他多日不臨朝,一旦臨朝,居然雷霆震怒,沒人愿觸霉頭,紛紛低了頭不說話。
崇禎知他們的心態,懶得搭理,轉向熊明遇道:“你是兵部,你說說,盧象升那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盧象升擊退流寇是好事啊,他怎么還雷霆震怒了?”熊明遇被他突然一問,竟沒有回過味來,暗想著,嘴上道:“盧大人擊敗流寇,護衛京畿安,可喜可賀哪。”
崇禎知他會錯了意,怒極反笑道:“盧象升擊退流寇,自然有功,朕問的是,流寇怎么就突然攻到了京畿?”
熊明遇聞言暗贊周延儒為官果然老道,忙道:“洪承疇接任三邊總督后,大改楊鶴的策略,力清剿,流寇在陜西無法生存,都流落到了山西。山西巡撫宋統殷無能,任由流寇坐大。
前段日子,臣跟首輔大人已經對宋統殷進行了調整,又加派兩路大軍清剿……”
未及他說完,崇禎即打斷了他,反問道:“你既已派人清剿,他們又怎么攻到了京畿?”
熊明遇一時間也說不清,唯恐得罪人,又不敢亂說,急切間記起洪承疇似乎沒啥后臺,囁嚅道:“這還得怪那個洪承疇,是他,把流寇都趕到了山西,要不然,流寇怎么可能乘虛而入?”
崇禎怒道:“答非所問,胡說八道,哦,人家洪承疇把自己轄區內的流寇清除了,依你的說法,不僅無功,反而有罪了?
哼,若是朝廷的官員都跟洪承疇一樣,管好自己的事,看好自己的門,這天下還往哪里去找流寇?”
熊明遇大窘,悄悄去看周延儒,周延儒會意,忙去看御史張宸極。
無疑地,這個時候由御史開口講話,最能為熊明遇解困。
張宸極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微笑著予以回應后,暗想:“能助熊明遇解困自然好,更重要的還是曹文詔,屢建大功卻得不到公正的待遇,咱得幫他一下,也算為國留才。
另外,巡按御史吳生生也十分推重他,不止一次地向咱提過,上次,吳生生也幫過咱,咱不妨一并把這情也還了。”
暗想著,張宸極上前道:“流寇果是從陜西來的。陜西有個叫曹文詔的將軍,素有威名,士紳百姓編歌謠稱贊他,說‘軍中有一曹,西賊聞之心膽搖。’。
之前,他也曾在山西擊殺過流寇頭子王嘉胤,熟悉山西的情況。陜西的賊寇既已消滅殆盡,臣建議皇上命他率部入山西幫助圍剿賊寇。”
崇禎看了他一眼,道:“好,就依張愛卿之言,命曹文詔從速去山西。”
說完,又道:“朕就弄不明白了,諸位一個個或飽學大儒,或武藝高強,見天里這腦袋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