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緊跟了過來,紛紛道:“該是向周延儒這個老狐貍發起最后一擊的時候了,我等實在等不及了。”
他的那些“自己人”之所以這樣說,自是因為弄懂了溫體仁的心思,想抓緊在他的面前表現一下,以便在他升任首輔后分得一杯羹。
溫體仁自然懂他們的意思,但溫體仁認為,這正是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真諦,拋卻了相互利用,人與人之間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任何聯系。
溫體仁當然也急,但事關重大,溫體仁也拿捏不準,他正在認真地權衡著利弊。聽他們這樣說,“哦”了一聲,饒有興趣地道:“你們且說說,怎地說就到了時候?”
他的這些“自己人”聞言,爭先恐后地說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列舉了一大堆的事實。
溫體仁道:“大家所說不過都是一些現象,連證據也算不上,我之前就說過,憑這些無法扳倒周延儒。”
說著,見眾人一臉的失望,唯恐挫傷了他們的積極性,又道:“不過,也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通過大家所說的這些,至少也能說明周延儒已遠不如過去得勢。”
說完,見他們又群情激昂起來,竟受了感染,期望似火般灼燙起來,頓了頓腳,道:“好吧,我這就進宮去見皇上。”
崇禎雖不知,卻猜他必又是來告周延儒的,暗想:“若果真如此,咱不妨就打斷他,讓他回去吧。”
暗想著,崇禎自去坐了,道:“讓他進來吧。”
聞得讓進,溫體仁扯了扯順道叫來的宣府太監王坤,兩個一齊進來,跪倒行禮。
“他怎么還叫了王坤來?”崇禎暗自奇怪著,嘴上已道:“有話起來說吧。”
王坤道:“奴才有件事想稟報皇上,便叫了溫大人來做個見證。”
“哦,原來竟是他有事稟報,讓他說就是。”崇禎暗想著,放了心,道:“好,只管說吧。”
王坤稍頓了頓,道:“外面現在流傳著‘羲皇上人’這么一句狂言,奴才聞聽首輔大人到處鼓吹,說是皇上編造的,不知是真是假?”
崇禎也曾聽說過這句狂言,卻不知正是王坤秉承了溫體仁的授意所編造,借以轉嫁給周延儒,忍不住想:“老周哪,你跟老溫怎么斗,我不管,可,你怎么可以隨便損毀朕的形象呢?”
暗自埋怨著,道:“去把周延儒叫來對質。”
周延儒正悶悶不樂,聞得相傳,忙進來,見竟是為了這事,知必又是溫體仁故弄玄虛,卻一時間無言以駁。
溫體仁暗笑了笑,不等他開口,又道:“臣溫體仁近日得知,陜西巨盜神一魁之所以猖狂,據說是因為曾經向首輔大人行過賄。”
周延儒暗想:“咱的人快讓他給整光了,咱若是還不急流勇退,恐怕他是不會罷手的,罷了,如此咱即便不急流勇退又有啥意思?哼,為官者,急流勇退未免就不是茍性命的妙招。”
拿定了主意,抬頭去看崇禎,但見崇禎一臉的難,心生感激,動情地道:“啟稟皇上,臣最近身體總是不適,臣疑心自己患了重病,乞請皇上念在延儒侍奉皇上還算賣力的份兒上,準臣告病還鄉。”
“延儒哪,竟是懂朕。”崇禎暗嘆了一聲,道:“準,延儒告病后,由溫體仁接任首輔。”
溫體仁狂喜,卻裝作平靜地道:“臣溫體仁謝皇上栽培。”說完,見崇禎仍在瞅著自己,登時明白過來,暗想:“哼,你既識趣,咱又何必再弄你?”
暗想著,嘴上道:“體仁適才所說,也不過道聽途說而已,原不該說的。”
崇禎、周延儒聞言,均不知其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