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各處看過,闖王高迎祥眼里已夾了淚,嘴里喃喃道“怪我,都怪我,把弟兄們引入了絕路。“
李自成已再三勸過,正尋思著該如何勸,闖王高迎祥已用手背抹了抹淚,轉向他道“大浪淘沙,剩下的這四萬人,都是義軍的種子,只要有他們在,大旗就不會倒,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們帶出去。“
李自成搖了搖頭,無奈地道“這十幾天來,自成幾乎跑遍了整條峽谷,卻沒有發現出路,看來,這確是條入易出難的谷啊。“
闖王高迎祥聞言,頹廢地坐下,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李自成心中不忍,驀然記起一事來,又道“昨日,跟諸將議及,君恩有一計,未必就不可行。“
闖王高迎祥眼睛閃了閃,道“又說詐降是不是?咱們已用過無數次了,陳奇瑜又與別個不同,這次的人數也多,不知還管不管用?“
“管用,絕對管用。”李自成待要說話,卻見顧君恩匆匆來了,遠遠地就嚷道。
昨日跟李自成講過之后,顧君恩總覺得講的還不夠透徹,去尋李自成欲待再補充一下,不料李自成已陪闖王高迎祥去各部巡察,便一路尋了來,恰聽見闖王在問李自成,心中一急,竟喊了出來。
闖王高迎祥和李自成都知他不是妄言之人,待他走過來,闖王高迎祥道“君恩素來多謀,不妨講來聽聽。”
顧君恩也不客套,道“我專門了解研究過這個陳奇瑜,這個陳奇瑜表面上確跟別個當官的不同,其實背地里沒有什么差別,甚至更貪婪,只是他做的更精妙些。
哼,貪婪都一樣沒有人性,無所謂精妙不精妙,他所謂的精妙不過是他自己認為的,那些當官的不少都知道。“
說到這里,顧君恩頓了頓,接著道“只要人存了貪欲,就指定守不住底線。不過,對陳奇瑜這種人來說,代價可能要大些,我粗略地估算過,每個人至少不能少于五十兩銀子的保證金。”
闖王高迎祥道“不要說五十兩,即便是一百兩,只要能保住義軍的種子也值,怕就怕這個陳奇瑜沒有這個膽量拿啊。”
顧君恩不以為然道“闖王之所以擔心,那是因為沒有深入地研究過陳奇瑜這種人,一個人做賊的時候,他可能比哪個都害怕,一旦身邊的人都成了賊,他又會別哪個都膽大。
當然了,咱們得幫他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因為這種人通常做事都要為自己找一個理由,借以掩飾心中的害怕。
譬如,咱們詐降后,須得分散離開。待脫離危險后,再殺掉安撫官,聚起來干他娘的。”
說著,見闖王高迎祥和李自成均鼓勵地看著自己,繼續道“為促使他盡快下定決心,咱們還要把他的屬將和身邊的人全部都變成賊,讓之身陷賊窩,不信他不乖乖地跟著做賊,只是還得再加一份銀兩了。”
闖王高迎祥聞言,頹廢立失,也不去征詢李自成的意見,即道“君恩果謀略過人,不僅調查了解詳盡,判斷也準確,思慮更是周到全面,從速依計而行。”
顧君恩看了看李自成,見李自成堅定地點頭,忙告辭了去做。
陳奇瑜笑畢,作出部署后,因為事關重大,每天都有消息報過來。
這日,聞知義軍已死亡過半,忍不住笑道“看你們再往哪里跑?哈哈,匪患就要在本總督這里滅跡了。”
夫人不屑一顧地道“現在還沒滅呢,即便真的滅了,值得這么高興嗎?”
陳奇瑜正經地道“這可是不世奇功,到時候啊,看皇上怎么封賞咱吧。”
夫人冷笑道“哼,封賞?我看不見得吧,你也不想想,你這個總督是干啥的,不就是剿匪的嗎?若是沒有匪了,還要你這個總督白吃干飯?”
陳奇瑜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他們進了死胡同,難道我還要放跑他們不成?”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