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顯暗喜,忙著回轉(zhuǎn),見顧君恩、郝?lián)u旗仍在,把張獻忠招至遠處,如實說了。
張獻忠聽了,甚為不屑道“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又能如何?”說著,徑直回來,學(xué)說了一遍。
顧君恩聞言,扯了扯郝?lián)u旗,一齊告辭了,回去向李自成稟報。
其時,李自成無時無刻不在關(guān)注著形勢,聞報,道“張獻忠此番脫困之后,必有一番作為,告訴弟兄們,且做好了準(zhǔn)備,時機一到,我等可不能再閑著,當(dāng)乘勢而起。”
說完,見兩人仍不肯離去,站起來,過來分別抱了抱他們,道“不錯,任務(wù)完成的不錯,累了吧?快去歇了,歇過了,跟大家一起準(zhǔn)備,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這兩個一路上未敢停歇,又要避過官兵,確也累了,忙忙應(yīng)了聲,卻聽李自成自語道“憑張獻忠那狗脾氣,我料定,不久就會有動作。”
再說徐以顯,不想張獻忠竟會如此,不由大為尷尬,直到顧君恩、郝?lián)u旗兩個走遠了,才又道“我等該咋辦,還請闖王示下。”
張獻忠知他一時間無法懂得自己的心思,正倍感委屈,看了一眼羅汝才,歉意道“你才是我們的‘智多星’,你說呢?”
羅汝才何等機靈,哪能不知,忙也沖他點頭。
徐以顯雖仍不解,但受到這兩個的恭維,還是免不了自得,稍一思索,即道“左良玉這叫什么,這就叫彼此心知肚明,我等可放心大膽地出山,聚攏部眾,跟羅帥所部匯合。”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地圖,展開道“據(jù)線報,楊嗣昌認(rèn)為,四川不同于湖北土地廣闊,地勢險峻交通不便,只要將我等趕入四川,大軍壓境就能全殲咱們,所以從四川調(diào)了萬余精兵出來,防備咱們再返回湖廣,也故意留出空隙讓咱們?nèi)氪ā?
卻不知只要咱們進入四川,就此脫出了包圍圈。我的意思是,咱們就遂其所愿,沿羅帥當(dāng)年入川的路線入川,先跳出包圍圈再說。“
張獻忠道“是,只要進入四川,咱們就可以跳出包圍圈,而且楊嗣昌又調(diào)了四川萬余精兵出來,可是,汝才在寧昌為大江擋著,又受到劉貴、秦良玉、秦翼明、楊茂選等各位將領(lǐng)的阻擊無法渡江。
尤其那個秦良玉,實在不容小覷,當(dāng)年入川,她居然連咱老張的大旗都搶了過去,咱又無意中殺了她的兒媳,她豈能饒過咱?“
羅汝才還在為未能入川而耿耿于懷,正想一解胸中的悶氣,接話道“秦良玉畢竟上了年紀(jì),這些年手下諸將也折損了不少,大不比從前了,咱們兩軍匯合,勢力大增,擊潰劉貴等部還是有把握的。
只要擊潰了劉貴等部,咱們即可以渡過長江,于萬頃山、苦桃灣、紅茨崖、青平砦等扎下營寨,再行圖謀。“
徐以顯道“因為精兵被抽走,四川應(yīng)該已無多少精兵。還有,朝廷有法令,丟失一座城,巡撫就獲罪,對于楊嗣昌讓咱們?nèi)胨拇ǖ淖龇ǎ劢荽簶O為不以為然,雖不致于明著跟楊嗣昌對著干,必不肯甘心聽命于他,我等豈不正好加以利用?“
張獻忠沉思著,半晌,頓了頓腳,道“既如此,就這么定了,待收攏了部眾,突然發(fā)動,渡過長江,站穩(wěn)腳跟后,集中兵力,猛攻邵捷春防守的新寧(今四川開江)。“
眾人齊聲應(yīng)了“是”,各去依命行事。
由于左良玉等參與圍剿部隊的放任,張獻忠從容聚攏了被打散的部眾,又出乎川兵的意料,如愿實現(xiàn)了各項戰(zhàn)略意圖,抵近新寧防線。
邵捷春根本沒有想到義軍如此神速,大罵楊嗣昌之余,一方面令快馬通報楊嗣昌,請求抽調(diào)的精兵迅速回援;一方面派遣茂選及覃思岱等出關(guān),分兵把守隘口。
送走賀人龍后,楊嗣昌回頭沖向中軍道“賀人龍總算安撫下了,張獻忠、羅汝才等流寇被緊緊包圍在鄂、川、陜?nèi)〗唤绲貐^(qū),只要官兵發(fā)動,張獻忠等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