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擊潰大順軍,占領山海關,經過了短暫休整,多爾袞即率部向北京進發。
邊行著,多爾袞邊不無自得地道“這就叫天意,多少年了,咱們極力要攻取都無法攻取的山海關,居然就這樣毫不費力地歸了咱們!
吳三桂率關遼軍民也剃了發,一旦剃了發,咱們再大肆宣揚,縱使他想反悔也不能了。
更令人高興的,還是范先生署自己的官階姓氏發檄文,讓明朝的百姓改變了對咱們大清的不好印象,大軍所過之處,漸漸地能夠保持穩定了。”
“多爾袞雖也雄才大略,卻不比皇太極更大度深沉,這不僅因為其所處的位置不同,更重要的是其見識和自身修養。
所以,他必定經不住他同母弟弟多鐸的攛掇。多鐸視他的牛錄如生命,又怎么可能不設法加害咱呢?
沒辦法,為了報答先皇和太后的知遇之恩,咱只有暫且隱忍,小心行事,待其功成,及早隱退。”
拿定了主意,范文程忙謙遜道“文程不過盡了些綿薄之力,關鍵還是睿親王雄才大略,約束部下得力,讓我軍的面貌煥然一新。”
多爾袞哈哈大笑,笑畢,道“這都賴于范先生的妙計,范先生猶如神仙,絲毫不輸于諸葛亮劉伯溫。”
“他這是啥意思?先皇之前可從不這樣。難道他覺得跟咱生分想極力籠絡咱?應該是,只不過他的方式不及先皇那樣不露痕跡。
不對呀,咱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他根本無需這樣,莫非他想對咱不利?咋個不利?又為什么呢?”
猜測著,范文程忍不住去瞧他,但見他除了自得并無異樣,略略放了心。
多爾袞在想“這個范文程,怪不得皇兄生前如此器重他,他居然跟尋常的文人不同,尋常的文人雖或許有些見識,卻固執僵化,執行力差,他全然沒有。
若是能得其相助,本王定可建不世奇功。可惜多鐸這混小子鬧了那么一出,他定然生分,本王必要籠住了他。
咋籠呢?給其好處,再給其榮譽,皇兄就是這樣做的,咱也這樣做。不過,咱跟皇兄不同,須得嘴上多表揚些……”
正想,中軍匆匆過來道“昨日,也就是二十九日,李自成舉行即位典禮后,突然率部西撤了,西撤時,城中扶老攜幼西奔者絡繹不絕,一些明朝降官如龔鼎孳、涂必泓等人也自動隨軍西行。”
多爾袞一愣,道“難道上天把北京也拱手送給了咱?有意思了啊。”
說著,轉向范文程道“范先生怎么看?”
范文程沉思著道“是上天送的,也是李自成送的。”說著,命左右展開地圖道“我們今日方到薊縣,而李自成二十六日就回了北京。
他若是調集河北、山東、河南的大順軍跟我軍一戰,勝負實在難料。”
多爾袞道“是啊,可他為什么不戰而退呢?”
范文程道“富貴必歸鄉的舊念害了他,還有他的短視,只顧著保存實力,卻沒有意識到他一旦撤離就輸掉了氣勢,各種變局由此而生。”
多爾袞道“所言甚是,不知我軍該如何應對?”
范文程道“從全國的大局來看,四川的張獻忠日益強大,但他距咱們太遠,咱們可以暫且不管他。
據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明朝的有些人準備在南京再建明朝,不過,現在還只是想法,而且他們必將李自成視作死敵,倒是對咱們有利。所以,咱們也可以暫不去管他。
如此,咱們必須予以高度重視的敵人,便是李自成的大順軍了,當全力進剿。”
說到這里,范文程頓了頓,接著道“這是大的方面,從目前來看,我們必須做好兩件事
其一,命精兵火速追剿李自成,進一步重創大順軍,盡量截留被大順軍運走的金銀財物,鞏固京畿。
其二,……”
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