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后,盧九德匆匆進來道“啟稟皇上,大喜了。”
弘光帝朱由崧一愣,反問道“何喜之有?”
盧九德無法掩飾興奮地道“清軍跟李自成開戰了,哈哈,李自成可是節節敗退哪。”
朱由崧“哦”了一聲,道“史可法史大人是什么意思?”
盧九德道“史大人自然認為是好事了,不僅史大人,滿朝文武沒有人不認為是好事。”
朱由崧臉上露出一絲興奮,卻旋即又退去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盧九德看了看他,道“皇上還在為那三個案子的事兒煩惱吧?”
朱由崧點了點頭,道“是啊,怎么就會突然冒出三個荒唐的案子?”
盧九德沉思著道“這三個案子看似荒唐可笑,其實不簡單哪,大悲案中的那個和尚,謊稱自己是親王,無非就是要說‘潞王恩施百姓,人人服之,該與他作正位’。
假太子王之明案和童妃案的目的更明確,分明就是他們當初反對皇上登基即位的‘七大理由’的繼續。
哼,若是沒有人暗中操縱,即便要發生,也不會巧到如此地步。”
朱由崧未及說話,馬士英進來接話道“盧公公所言甚是,這三個看似荒唐可笑的案子,確已搞亂了人心,有不少人竟然開始疑心皇上。”
隨他一起進來的阮大鋮道“這可要不得,必須得嚴懲幕后,以正視聽。”
朱由崧道“朕也這樣想,可是,往哪里去找幕后?”
馬士英道“這有啥難找的,提出‘七大理由’的人應該就是。”
朱由崧不以為然地道“‘七大理由’不是由史可法提出來的嗎?以他的為人,不該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吧?”
馬士英道“他應該做不出,可他身后的人就難說了,臣聽說他當初提出‘七大理由’時,就受了人蠱惑。”
阮大鋮忙跟著附和道“指定是,那些東林黨人哪,曾經確為清流,但慢慢地就良莠不分了,其中的某些人為了滿足私欲,已經不擇手段了。”
盧九德懂這兩個人的意思,不想讓之再講下去,接過話茬道“不良的影響已經造出去了,當務之急,不是去分析猜測誰是幕后,而是要設法去消除影響。
至于誰是幕后,也不是靠分析猜測得來的,而是要有證據,只要證據充分,任誰也跑不了。”
朱由崧也不傻,忙跟著點了點頭。
馬士英大急道“若是不能及時查出幕后,又如何有的放矢地去消除不良的影響呢?”
朱由崧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轉頭去看盧九德。
盧九德在想“反正你們也不會按照皇上的意見去辦,何苦要跟他們去爭呢?
哼,說白了,皇上其實也是跟著你們遭的殃,若是你們不急著去報復人家,人家又怎么會誤解皇上呢?若是不誤解皇上,又怎么會出現這些事呢?
事既然是你們惹的,就該由你們去辦,唉,你們想咋辦就咋辦吧。”
想著,見朱由崧在看自己,忙暗自點了點頭。
朱由崧已然失了主意,見了,忙道“朕累了,這事就交給你們去辦吧。”
說完,站起來,招呼盧九德一起走了。
這兩個打擊異己連自己都覺得太過分,進宮來見朱由崧,原是要把責任推給朱由崧,不想朱由崧說走就走了,阮大鋮無奈地看了看馬士英。
馬士英會意,故意提高了聲音道“皇上不是說了嗎?走,嚴查幕后,堅決消除影響。”
幾乎與之同時,黃得功恨恨地道“若不是老母突然過世,得功必與之決一死戰。”
黃得功嘴里所說的“之”自然是指高杰,黃得功的老母去世前,黃得功已向朝廷申訴過,史可法命監軍萬元吉居中斡旋替他們和解,黃得功死活不肯同意。
沒辦法,史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