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借過來吊唁的機會親自來勸。聞得他如此說,忍不住想“看來兩人的積怨極深,也難怪萬元吉無法奏效。
雖說眼下清兵追得李自成匪徒抱頭鼠竄,暫時不會有戰事,但這兩個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可法縱使豁出這張老臉,也不能讓之內訌起來,白白糟蹋了朝廷這點兒有限的勢力。”
想著,史可法清了清嗓子,道“可法此來,除了吊唁令堂,還要查明真相,做出公正的處理,到底怎么回事,得功不妨說給可法聽。”
黃得功原不想再說,但他一向敬重史可法,聞言,極不情愿地道“登萊總兵黃蜚跟得功同姓,以兄弟相稱,寫信給得功,讓得功派些兵陪他前去上任以防意外。
得功便率了三百名騎兵從揚州出發到高郵迎接他,行至土橋正準備埋鍋造飯,突有伏兵殺出。得功識得,伏兵乃高杰所部。
得功以為他們弄錯了,高呼提醒。誰曾想,得功不高呼還罷,這一高呼,箭居然跟下雨一樣射過來。
得功無奈,只得提著鐵鞭上馬應戰,馬被射死了,虧得得功還算機靈,騎上別人的馬跑開了。
他們竟還不放過得功,一勇猛的騎兵揮舞著大槊向得功沖來,虧得得功還算有些蠻力,殺了他,又殺了幾十個人,翻身跳進廢墻里邊,才得以逃回大部隊。
如果僅僅這一次襲擊,他高杰還可以說成是誤會,事實是,他高杰在襲擊得功的同時,還派兵去攻打了儀真,得功所部損失嚴重,難道他還可以說成是誤會嗎?”
關于這些,監軍萬元吉曾向史可法匯報過,史可法也曾向高杰征詢過,高杰均以誤會搪塞。因此,史可法認定黃得功所言即為事實。
待其說完,史可法一臉真誠地道“得功難道就沒想想為什么會這樣呢?”
黃得功想了想,道“這個高杰,自打被李自成從陜西趕到這里來,就疑神疑鬼,尤其是上次大人調解了我們四鎮的糾紛后,更是總懷疑有人要殺他。
得功判斷,他定是聽了副將胡茂楨的蠱惑,認為得功欲對他不利,他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應該是因為大人命得功駐軍儀真,他感覺自己受到了牽制。”
史可法點了點頭,道“得功判斷不錯,責任果然在史某,說實話,史某讓得功駐軍儀真,目的就是要牽制他,因為史某擔心他蠻橫無理,難以制服。
不過,通過這一段的觀察,高杰雖有些蠻橫無理,大義上卻還沒有虧欠,所以,史某希望得功能夠給史某一個薄面,與之罷斗,免得給朝廷造成虛耗。”
說完,竟是一臉期待。
黃得功心中不忍,卻還是憤憤難平,嘴里道“難道連個說法也沒有了嗎?”
史可法道“土橋那一仗,不管聰明人還是愚蠢人都知道是高杰不對。現在將軍因為國家的緣故壓住心中的火氣,讓高杰背著罪名,這正是將軍在天下獲取大名的時候啊!”
說著,見黃得功臉色稍霽了些,又道“史某已命令高杰賠償得功的戰馬,再拿出一千兩銀子作為得功老母辦喪事的費用。”
黃得功還欲再說,史可法已站來,輕輕拍了拍黃得功的肩膀。
黃得功頓了頓腳,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