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烈、崔國祥攻西門,副將李士元等攻龜尾。
城內我軍雖知寡不敵眾,仍拼死抵抗,戰至次日午時,抵敵不住,贛州失守。楊廷麟投清水塘自盡,萬元吉也投水而死,郭維經入嵯峨寺自焚死。
翰林院兼兵科給事中萬發祥、太常寺卿兼守道彭期生(即彭孫貽之父)、吏部主事龔棻、兵部主事王其宖、黎遂球等官紳三十余人同時遇難。”
說完,黃道周眼里已含了淚,自顧搖頭嘆息不已。
隆武帝卻突然暴怒道“何騰蛟,朕的那位故人,湖廣總督何騰蛟在哪兒?”
黃道周不知其意,不由奇怪地看著他。
隆武帝頓腳道“贛州的位置至關重要,事關全局,朕曾不止一次地提醒過他,身為統兵大帥,他難道不懂嗎?”
反問著,隆武帝顯然仍無法排解胸中的怒氣,繼續道“正月的時候,朕就手敕何騰蛟,命他先遣精甲一萬,迎朕于湖東(指江西省湖東道管轄地區)。
同月,朕給大學士蘇觀生的手敕中又提到仍有七省左、右將軍印信二顆,順赍與郝永忠、張先璧恭受,再給楚督臣、撫臣、鎮臣敕各一道,……速遣勁兵一萬來湖東迎駕。
四月,朕再派太監楊守明、兵部職方司官員路太平去長沙,督促他何騰蛟出兵江西,加強贛南防務,也作迎駕之用。
可是,他何騰蛟聽了嗎?顯然沒有,他無知嗎?肯定不是,他比誰都明白。朕弄不明白了,他這是要干啥?哼!”
說著,拳頭狠狠地捶到了案幾上,把案幾上的東西全都震落到了地上。
黃道周稍愣了愣,忙著去撿。
連續接到隆武帝的圣旨后, 何騰蛟忍不住想“皇上的這招妙啊,不僅可以讓自己脫出鄭芝龍的牢籠,而且有利于鞏固抗清基地,皇上把咱視作了故人,也算有知遇之恩,咱不能辜負了他,須得從速依旨而行。”
想著,待要調兵遣將,卻轉而又想“皇上為藩王時,就以敢作敢為著稱,若是把他接到了咱的防區,必要事事聽命于他,咱還怎么獨斷專行?可是,該咋辦呢?”
苦思著,驀然眼前靈光一閃“還能咋辦?‘迎駕軍’必須要派的,不然,對各方面都不好交代,不過咱不妨密令他們慢一點兒,或許皇上能改變主意,也省得咱受之牽制。
可是,聽說清軍正向贛南移動,萬一有失咋辦?怎么就會有失呢?皇上僅在贛州就調集了四萬人馬,或許不等有失,他就改了主意。一定是,就這樣定了。”
拿定了主意,命中軍把南安伯郝永忠、張先璧找來,如此這般交待了一番。
這兩個領命,哪敢不遵,郝永忠率軍從長沙出發,一路上慢慢吞吞,經過衡州,到達郴州,即停留該地,觀望不前;張先璧部也在行至跟江西接境的攸縣后,屯師不進。
不想贛州居然真的出了事,何騰蛟當然也怕,不得已只好阻斷跟隆武帝的聯系,收買使者楊守明和路太平,準備將來詭辭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