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意外,也正因此,皇叔父攝政王也才會發出全線出擊令,因為戰斗只有少了意外情況的發生,我們才能夠毫無顧忌全力以赴。”
說著,見諸將臉上的疑惑漸失,繼續道“明軍的湖南督師叫何騰蛟,這個人我了解,原本還算有點兒本事,但太過自私,讓之變成了草包。
他不僅葬送了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隆武帝,還把三十萬能征善戰的大順軍趕去湖廣,投了他的政敵堵胤錫。
但凡草包都有一個特點,便是轉機轉得快,隆武倒了,他擁立紹武,紹武倒了,他擁立永歷,所以,他不僅沒有丟官,反而做了武英殿大學士,加封太子太保。
不過,大家務須記住,當官跟創業是不同的,官可以越當越大,成績卻未必越來越大,就似這位督師大人,官做到了巔峰,軍心卻被他搞散了。
他屬下的王進才,原本就是李自成手下的一個小嘍啰,為了讓李自成手下的那些大將難堪,他卻偏要提拔重用,這不,這個王進才以缺乏軍餉為由,在當地大肆搶劫,一直搶到湘陰。
張先璧倒是出身正,原先追隨總督尚書傅宗龍,到了他手上,居然也縱兵搶掠,為所欲為。”
說到這里,孔有德端起茶杯輕呡了一口,接著道“鑒于以上所講,湖南之戰較之前面的征戰,嚴格地說,已算不上征戰,而應該叫做追剿。
所以,湖南之戰的大方向,雖仍然是招降和殲滅并舉,方法上卻簡單了,那就是篦虱子戰術,只要碰到敵人就攻擊,而后追剿。”
聽他說得輕松,諸將信心大增,見其不再說,紛紛上前道“謹遵王爺號令,但請王爺發令出擊。”
孔有德自得地道“皇叔父攝政王既然把這件易得的功勞給了咱,感激之余,咱也不能自滿,攻取湖南可不能作為咱們唯一的目標,若是進展順利,咱們還要下廣西,消滅永歷朝廷,以絕后患。
另外,招降的時候,須得注意一個叫做黃朝選的,若其投降,收編他的部隊后,立即殺掉,這個人的影響太壞,免得影響咱們的聲譽。
這個時候,咱們的聲譽至關重要,說得鄭重其事一點兒,應該比征戰更重要。”
阻斷跟隆武帝的聯系后,雖預想了無數的詭辯的理由,但這畢竟是破壞朝廷大計的行為,何騰蛟還是怕得要命,或者說,他沒有一天不在心驚肉跳。
已數不清過了多少日子,冷不丁地傳來了隆武遭遇不測的消息,何騰蛟的怕迅速地被幾欲把自己殺死的愧疚所取代。
然而,這并沒有影響他迅速地轉機,恰如孔有德所說的那樣適時地轉換著立場。
當然,他也不甘平庸,他也想有所作為,事實卻是,他的屬下竟跟他不服從隆武一樣不服從于他,聞得清兵來攻,搶了個盆滿缽滿的王進才逃往湖北,他沒辦法,只得單槍匹馬逃往衡州。
到得衡州,把守衡州的盧鼎,被突然過來擄掠的張先璧部逼到了永州。張先璧便挾持何騰蛟到祁陽,又從小路到辰州。何騰蛟半路乘機逃脫,到了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