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
自打上次順治親自去接多鐸班師之后,輾轉數日不得其解,多爾袞便開始留心順治,見其跟過去并沒有多少改變,有時候甚至還會小孩子般跟太后撒潑耍賴,才慢慢放了心。
正因為放了心,多爾袞愈發自重,凡官員奏書中把“皇叔父攝政王”還稱作“九王爺”,或是不用全稱而丟字漏字的話,一律給予革職處分,而且“以后凡行禮處,跪拜永遠停止”,再不用向順治帝行禮。
對此,孝莊太后和順治居然并沒有反對,不僅沒有反對,連最起碼的意外都沒有表現出來。
“為啥?心甘情愿?絕不會,應該是無法,指定是無法,現在的朝臣和軍隊都掌握在咱的手里,他不情愿又能咋地?
不過,也不一定,大清的江山,多半都是咱打下來的,他們母子應該是知道的,咱跟其他的人有所不同,又有啥不應該的?
他們母子不過就是繼承先輩的,繼承的永遠都只是生活,而只有自己拼打出來的才能叫江山,而咱卻把江山交給他,跟他的父親又有啥區別?”
剛開始的時候,如是想或許還因為心有不安,如是想得多了,多爾袞漸漸地便感到天經地義,不少的場合也就不自然地流露出來。
然而,這終究不是為臣之道,偶爾地,多爾袞也會感到心虛,每逢心虛的時候,便如是想一番,立即就又會意氣風發起來。
意氣風發的時候,多爾袞的天空通常都是艷陽高照的,必要環目四顧,冷不丁地,卻見剛林、馮銓、祁充格等人在邊瞧著自己邊悄悄私語,不由一愣“這些人雖說對咱還算忠誠,不會做背叛咱的事兒,但如此做也是大不敬的。
單純大不敬還好說,哼,這些人之所以對咱忠誠,不過是要從咱這里得到好處,就似咱要指望他們給咱謀劃一樣,萬一有了砝碼,這些人難保就不會背叛。
唯一的辦法,就是要阻止他們私自聚會,更要嚴禁他們私下里相互議論。”
快速地想著,多爾袞居然有了氣,不耐煩地道“說啥呢,不能光明正大地說,非要這么竊竊私語?”
剛林等以為他這幾日連軸轉太過勞累,又跟往常那樣在閉目養神,不想他竟開口說了話,一愣,旋即搶著道“肅親王昨兒班師了,皇上親自出城十里迎接,又于太和殿設宴勞師,居然不通知皇叔父攝政王,實在不該,我們正說這事呢。”
豪格猜測的沒錯,命豪格為靖遠大將軍率軍西征,多爾袞正是想借張獻忠這把刀殺了豪格,不想張獻忠不僅沒能殺了豪格,反而讓豪格建了定川之功。
多爾袞不甘心,正不知該如何處置,聞言,立即想“好你個豪格,自以為傍上了皇上這棵大樹,居然就敢不先來拜會本王,哼,本王就處置了你,豈不更顯示出本王的威嚴?”
拿定了注意,白了一眼剛林等人,道“肅親王豪格平定四川有功,但有人舉報,豪格犯有包庇部屬、冒領軍功及提拔罪人揚善弟吉賽等許多大罪,功過不能相抵,本王決定,即刻將豪格下獄囚禁,所部將領鰲拜等亦依律治罪。”
說罷,驀然記起豪格的兩位福晉姿色還不錯,又道“豪格的兩位福晉,本王跟輔政叔德豫親王各納一位吧。”
豪格還沒完全從興奮中解脫出來,就遭此一劫,憂憤交加,不多久就死于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