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揮手便打的樣子讓堂中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緊閉雙眼的淮憶感到襲面而來掌風卻突然止住,接著就聽到那男人的一聲慘叫。待她再睜開眼去看,那人已經坐在灑了一地的酒菜里,手腳不停的在一堆油污里扒拉著,試了幾次也沒有站起來。
“淮憶姑娘,可有傷到?”葛奇收回手,向淮憶微施一禮。
“葛……葛護衛?”
“姑娘受驚了。”
“沒……沒事,端……他也回來了?”
“姑娘,請跟我來。”
“小心……”
在淮憶驚詫的眼神中,葛奇立落回身一把抓住從酒菜里爬起來的男人伸過來的拳頭,抬起一腳又將那人踹倒在地。
這一腳任誰看去都知道力道不小,眾人又是驚呼。接著就是這個說踢的好,那個說踹的妙的議論聲不止。
“花姑,姑娘我帶走了。”
花姑認出了葛奇,連忙點頭。
“……是……是。”
淮憶隨著葛奇走了,花姑低頭看了看地面上的油污,還有那個被踢的已無力再爬起來的男人搖了搖頭。
“撒酒瘋也不挑挑人,淮憶姑娘也是你這樣的糙漢子能招惹的?”花姑單手叉腰指著圍站一圈的自家打手和雜役。“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把他給我抬到外面去,把這里給我收干凈?”
下人們個個都忙碌起來,樂聲再起。
“各位各位,剛才出了點小事,希望沒有打擾到大家的好心情。今日我花姑心情好,所有的花銷全部八折優惠,再加送一壺上好女兒紅。”
頓時間,樓內歡悅之聲不斷。
淮憶下了馬車一看,葛奇已將她帶到了憶淮園。
葛奇推開了院門。
“姑娘,請進。”
“有勞葛護衛了。”淮憶輕輕點頭,而后看向身后隨行的丫鬟。“清水,你也在外面等著吧。”
“是,姑娘。”
淮憶獨自進了院子,她此刻的心情復雜的如同一團越解越亂的麻線,混亂的理不出半點頭緒。
她知道那個人此刻就在里面。
三年了,這三年間除了她會收到他差人送來的銀票之外,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別樣的往來。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來說到底算什么?
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都城有名娼妓?是閑來無事供他玩樂的寵物?還是身處死人堆中,兩眼滿是驚恐和求生欲望的可憐蟲?
花姑曾說過他是愛慕她的,但她并不這樣認為。一來是她的心早在家中遭受巨變后就變成了一塊石頭。就算她這塊石頭還有一絲余溫也都留給了裴明。二來是天下有哪個男人會三年來不給愛慕著的女人寄上只字片語一解相思?
不對……
三年前他在離開都城的前一夜曾讓葛奇送來過一張字條的。只上信上的內容簡單到連落款都沒有,只有四個剛勁有力的字“等我回來”。
這四個字除了字面上的意思外,是否還隱含著什么別樣的深意呢?
淮憶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她不在是五年前那個人人稱贊的宰相之女,現在只是一只供人賞玩的金絲雀而已。”
很多事她不該想,也不能想。
她該想的和能想的只有做好自己該做的一切,為家人,為裴明報仇。
走到屋外她定了定神,抬步提裙走了進去。
廳中無人,她又轉向書房,果然看到他手握書卷,身型筆挺的站在書架前正在翻看著什么。
“淮憶,見過王爺。”
“來了。”韋修然將書合上,隨手插回了書架中。
兩人之間的開場白,根本聽不出有半點男女之間應有的感情色彩,也不像是許久不見的友人之間該有的對話。
韋修然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