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王爺這樣戲劇性的情況是安昱珩萬萬沒想到,也根本想不到的。
可是為什么他之前沒聽韓婉兒和柳寶貞他們提過這件事?
之前只聽說退休的老皇上除了當今皇上以外,就還有廣宣王,廣德王和端王三位王爺兒子,這柳弘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既然他也是皇子,為什么默默無聞到別說沒有爵位,就連他這個人也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安昱珩走到床前看了眼正牌的廣宣王柳弘宣。
原來大悅國的廣宣王柳弘宣不僅真得如傳聞中說的那樣被疾病纏身,還病的如此嚴重。
此時的柳弘宣面色蠟黃,嘴唇毫無血色,雙目暗淡無神,一看就是久病在床,別說外出行走恐怕連站都未必能站的起來。看來這個弟弟柳弘基已經頂替兄長出現在公眾面前很長一段時間了。
安昱珩心里明白,這個柳弘宣病成這樣,就算華佗在世也未必能救,何況是他這個只會畫畫的。
“安……安少,本王知道……本王這病是好不了的。可是弘基他聽說將軍府孫……孫小姐死而復生的事,就非要讓你來替……本王看看。”柳弘宣艱難的牽動著嘴角。
“兄長,說這些做什么。”柳弘基表情嚴肅。
“弘基,為兄的身體,為兄自己知道。你莫要為難安……安少。”
柳弘宣的胸口突然起浮不止,額頭冒出大滴的冷汗。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想辦法救人!?”
柳弘基向安昱珩怒吼一聲,冷不丁的嚇得他全身一抖。
“我……”要是平時有人用這種口氣和安昱珩說話的話,不管能不能討到便宜他都要回頂幾句。可此刻看到兩人兄弟情深,卻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生離死別的樣子,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抱歉,如果你們是因為想讓我救他才將我抓來的話,你們真得找錯人了,我不會醫術,救不了他。”
“你不會?你不會那韓婉兒是怎么死而復生的??”
“她的情況特殊,其實她根本沒有死,只是一種生理性的表面性假死。所以,她也談不上是死而復生。”
安昱珩說的話讓三人都聽了個一知半解,杜河以為他在推脫,便又跪在了他面前。
“安少,昨日是小人不好,求求你救救我家王爺。小人給你賠不是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人計較。求求你救救我家王爺!求求你救救我家王爺……”
“你怎么又跪下了?你快起來,我是真得沒有辦法。”
杜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響頭,不管安昱珩怎樣攙扶就是不肯起來,一下接一下的“咚咚”的用頭撞著地面。
“杜河,不……不得如此逼迫安少。”看到杜河跪求的樣子,柳弘宣激動的聲音越發的顫抖。
“王爺,如果依那游方的道士所言,近日就是你的大限了。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啊,是小的沒用,小的沒用!”杜河不再磕頭,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柳弘基拔出墻上的長劍,將劍身架在安昱珩的肩上。
“你真得無法嗎?”
“我要是能救,肯定會救。可我真得沒有辦法,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也救不了。”
“弘基,不……不得……無理。”柳弘宣說話的同時,連咳了幾聲。
“兄長,你怎么樣?”柳弘宣扔掉長劍,單膝跪在床前。
咳聲平復些后,柳弘宣看上去輕松了很多,臉上揚起了笑意。
“弘基,莫要……為難安少。本王看得出,他不是個……見死不救的惡人。”
“王爺,對不住了。”安昱珩也是有心無力,除了表示歉意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無妨的。”柳弘宣平躺在床上,看著帳頂。“二十年了,本王日日過著這種茍延殘喘的生活,也真得累了,不想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