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下晌回來稟報,流言說,四日夜間,馬子亮出了玲瓏閣的門,醉熏熏說了一句“他與大姑娘見過面,姑娘還給了他一個荷包”。
于是,大姑娘跟勇安侯府的大公子馬子亮私下會面的事就傳開了。
“放他的狗娘屁!”寧侯爺梗著脖子罵道,臉上青筋畢現。
竹影頂著頭皮繼續回稟我們查探,四日那天,馬子亮確實在去了玲瓏閣。據玲瓏閣的人說,馬子亮出來時已是丑時,那個時候,在場的人并不多。他們并沒有人聽到馬公子說這話。
這話追查來源,初步查到的,似乎是從西菜市口傳出來的。
西菜市口有一柳家莊來賣魚的莊稼漢柳強,說是曾聽得一老婦人說了一嘴,他當時忙著賣魚,沒有瞧清那老婦人模樣。不過,據他回憶,那婦人好像是哪家的仆婦,衣裳是細布做的。到底哪家仆婦,他卻是不知道的。
柳強說,從那后,他便沒在西菜口看到那仆婦。
“這就斷了,查不了了?”崔氏著急的問。
竹影垂下頭,西菜市口是最大的菜市口,那里的人縱多,各家各戶的仆婦都會去那里買點東西,因為,那里的東西全且新鮮。
菜市口傳出來的,怎么查?不好查。
“繼續查,加人手查。”寧侯爺擰著眉,咬牙切齒的吩咐竹影,“我就不信查不出來。”
竹影閃了出去,立馬加大了查探的人手。
“侯爺!”崔氏緊拽著寧侯爺的手,手有些發抖,“這如何是好?”
寧侯爺手上青筋暴起,輕輕拍了拍崔氏的手,在屋里來回的踱著步子,力氣大得似乎能把大理石踩裂。
這真是禍從天上來!
“流言,越解釋越傳得厲害。可,什么都不做,又太過于被動。”寧侯爺低聲喃喃自語。
事關女兒,寧侯爺頓時沒有了往日的殺伐果斷,急躁的步伐顯示出寧侯爺內心的焦躁。
做父親的碰到這事,怎能不焦急。
“不管怎樣,流言傳出來,對霽月的傷害都是存在的。”
這是侯爺最沒辦法的事。
流言傳到人耳里,他是沒辦法抹掉的,辯解也得有人信才行。
這似乎無解。
“誰他,媽的這么缺德?”侯爺暴躁的罵道。
罵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崔氏摸起眼淚,真想抱著女兒大哭一場,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這么做,她得頂著,要不然,女兒霽月可怎么辦!
查探的這一夜是難熬的。
幾家歡喜幾家愁。
嚴惠霞聽著奶嬤嬤的稟告,滿臉笑容。
“嬤嬤辦事果然周道。”嚴惠霞纖手從頭上拔下一支金閃閃的金簪,笑道,“這支金簪賞你。”
十足的金子,分量足,上面還鑲嵌了一小粒寶石。
奶嬤嬤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為姑娘辦事應該的。”
……
永城侯府主屋的燈火通明了一夜。
六日早上,霽月譚氏等人去請安,崔氏直接讓他們回去了。
“去打聽打聽,母親怎么了?府里出了什么事?”霽月出了崔氏的院子就吩咐薄荷。
崔氏明顯哭過,眼睛又腫又黑。侯爺也在跟前,臉黑得似鍋底。
母親應該一夜沒睡。霽月心中猜測。
同樣出了崔氏院門的譚氏,也吩咐丫鬟去打探。
“夫人才嫁進來幾天,家里就有事發生,侯府似乎也不太平。”丫鬟鶯哥撇著嘴說道。
“不許胡說。”譚氏掃了一眼四周,丫鬟婆子都離得遠,她這才放了心。
她快步疾走,低聲說“回去,再說。”
回到院子等了許久,探聽的小丫鬟才回來稟報。
小丫鬟忐忑不安的說“奴婢打聽了許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