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海?他已經死了!
那個黑袍人?他讓老鬼陷入了重傷,否則老鬼未嘗不能在冰鳳凰趕過來之前悄然離開!
還是派出黑袍人和周東海的葉唯鯤?
亦或者是這今晚這圍觀眾人,就是在他們的無形逼迫之下,冰鳳凰不得不殺了老鬼!
“小白,你節哀順變,老鬼走錯了路,死亡是他必然的結局!你還是……”一個聲音很突兀地在白止墨的頭頂上方響起,白止墨不由得霍然抬頭,目光兇惡地掃向了說話之人,
什么叫做死亡是他的必然結局?老鬼雖然不招人喜歡,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壞人,憑什么要以他媽的死亡作為必然結局。
來人是大胡子天殘,他被白止墨那兇戾的目光一掃,頓時心頭一突,聲音也是不由得一頓,但他畢竟見識豐富,因此很快調整過來,無視了白止墨的目光接著說道,
“你身上受了傷,先處理一下,而且今晚已經生了太多的事情,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這邊的事情,就由我們來善后!”
“你們要怎么處置老鬼的,身體……”白止墨的聲音沙啞,話到嘴邊,那‘尸體’兩個字,被他改成了‘身體’。
他還記得冰鳳凰離開時對自己說的話,老鬼的身體自己不能動,讓自己好好珍惜與他相處的最后一段時光,聽這話里的意思,他們似乎對老鬼的身體另有安排。
“老鬼動用了融血之法,身體已經完全異變,因此需要將他的身體焚燒火化,不留一點兒痕跡!”天殘冷冷地說道,話語之中不留一點情緒。
“這,是隊長的意思?”白止墨沉默了片刻,看著天殘問道。
“是隊長的意思,也是凌波城所有人的意思!”天殘也是微微一頓,皺著眉頭給出了一個如此答案。
“呵,如果老鬼知道自己能被全城人如此關注,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吧?”白止墨忽然一聲輕笑,手指輕輕地拂過老鬼胳膊上粗糙的鱗片,語氣譏誚地說道。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當年生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了當年的那場災難,那就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天殘皺著眉頭,對白止墨冷冷地說道。
“那應該是什么態度?老鬼必須死的態度嘛?呵~”白止墨斜著眼睛,嘲諷道。
天殘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理會白止墨的嘲諷,他知道,沒有經歷過那次事情的白止墨,是絕對不會理解這融血之法的可怕!
“你還是早點回去吧,老鬼的事情牽扯甚大,不是你能夠插手的!就算是隊長,也……”天殘說到后來,聲音已經逐漸地弱了下去。
“如果沒有圍觀的那群人,隊長還會殺掉老鬼嗎?”白止墨忽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天殘。
“會,一定會!”
天殘迎上了白止墨的目光,他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思索,對白止墨堅定不移地說道。
白止墨灼熱的目光立刻黯淡下去,最后連腦袋也緩緩地低了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老鬼那已經布滿蛇鱗的臉上,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不認為天殘在說謊,他跟在冰鳳凰身邊很長時間了,而且聽他中的意思,他也知道老鬼,冰鳳凰,還有那個人之間的事情。
如果拋開自己,拋開圍觀之人,冰鳳凰單獨遇到使用了禁忌力量,也就是這什么融血之法的老鬼,那么她還是會殺掉老鬼,而老鬼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個鬧劇,不管有沒有葉唯鯤派來的人,不管有沒有圍觀眾人的無形壓迫,冰鳳凰終究會殺掉老鬼?
也所以,自己不用為老鬼的死抱有任何的愧疚?
呵,這算什么?這他媽的算什么?
白止墨豁然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