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昂頭看著漆黑深邃的星空,淚水在眼眶中積聚,終究還是流了出來!
白止墨索性也就不去管臉上的淚水,他最后向著老鬼‘面目全非’的身體看了一眼,邁步踉踉蹌蹌地走開了……
“你身上的傷……”
天殘在白止墨的身后喊了一聲,但看著白止墨那蕭瑟踉蹌的背影,他終究是沒有再勸。
白止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到什么地方去,恍恍惚惚之間,他感覺背后一陣涼風(fēng)吹過,然后他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只大黑蚊子,正是虎子。
白止墨的思緒微微回轉(zhuǎn),虎子啊!真不知道應(yīng)該好好地謝謝你,還是應(yīng)該狠狠地懲罰你!
其實在遇到周東海和黑袍人的時候,白止墨一方面極力想要逃走,另外一方面也是通過血仆契約,讓虎子去找人,找人來救自己和老鬼!
冰鳳凰,就是虎子找來的幫手!
可是,冰鳳凰來的時機很不湊巧,如果能提前一段時間,老鬼也不至于動用融血之法,如果能夠晚來一段時間,黑袍人離開之后,自己應(yīng)該是可以救下老鬼的!
想到黑袍人,白止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老鬼認出了黑袍人的身份,并且還以黑袍人的身份作為威脅,這才讓他未對自己出手。
看起來黑袍人就是凌波城中的大人物,只不過身份暫時無法知曉!
其實在冰鳳凰要對老鬼動手的時候,白止墨就想問這個問題,但那個時候他被周圍幾個人暗中壓制,身體不能動,話也不能說,因此這件事情也就錯了過去。
老鬼的死,白止墨也扯不清其中的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但有一樣是很明確的,
那個黑袍人脫不了干系!
所以,自己必須要確定黑袍人的身份,那么,應(yīng)該從什么地方入手呢?
白止墨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忽然他猛然間才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老楊頭的早餐鋪子。
這個地方,就是他和老鬼相處最多的地方了,連懸壺醫(yī)館都比不上,畢竟懸壺醫(yī)館什么都沒有,枯燥乏味的很,而老楊頭這里,起碼還有喝之不盡的熱茶水。
他們兩個平時坐的桌椅板凳還擺在那里,白止墨已經(jīng)忘卻了思索,有些機械地走到了那桌子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目光默默地看著對面——
仿佛那里坐著一個不甚正經(jīng)的老頭子,此刻正抓著自己的下巴,臉上掛著‘狡詐’的笑容,似乎在琢磨著怎么算計自己。
忽然,老楊頭屋里的燈亮了起來,不過白止墨卻沒有絲毫的察覺,一直等到‘啪嗒’一聲,房門被打開,白止墨才有些戀戀不舍地轉(zhuǎn)過頭去——
老楊頭正拎著一壺茶水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兩個茶碗!
老楊頭看到坐在桌前的白止墨,他的動作明顯一頓,不過他還是默默地挪步走了過來,將茶壺放在桌子上,在白止墨的面前擺上了茶碗,給他倒上了熱騰騰的茶水。
“怎么是你小子?你們今天晚上不是有任務(wù)嗎?任務(wù)結(jié)束了?”
老楊頭并沒有離開,而是默默地在白止墨的對面,本屬于老鬼的位置坐了下來,將剩下的那個茶碗放在自己面前,拎起茶壺來往自己的茶碗里添水。
“老鬼死了!”白止墨的聲音沙啞,與老楊頭那蒼老的聲音一樣低沉。
老楊頭手中的茶壺猛地一抖,茶水從茶碗中濺了出來,不過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默默地將茶壺放下,對著白止墨沙啞一笑,
“呵呵,年紀(jì)大了,手腳都不利索了,呵呵……”
“老鬼死了,冰鳳凰親手殺的!”
“唉,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倒是夙愿以償了!”老楊頭幽幽一嘆,語氣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