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吔媽呀!你咋才回來吶?可把我給想壞了!這隨書記也真是的,盡整些釜底抽薪的玩意兒?!?
江河水知道他多半都是鬧笑話,“我都看了,規劃的都挺好,像回事兒。這些日子讓你受累了。”他一邊說一邊打量這眼前的陳設, “你這整的也太過份了點兒吧?”
小林子笑了,“這都是白來的?!彼f的江河水全明白,緊接著又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自江河水走后,小林子立馬將已聘的幾十號人組織了起來,并根據每個人的特長作了分工,使每個人的潛質均發揮了出來。他將所有用不上的東西全都變賣了,里外凈賺了十幾萬,這筆錢正好抵消了投產前的人工、設備維修和行政的相關支出。那個張先生替代江河水負責設備的采購。
小林子更為得意的是,這些下崗工人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僅個個技術全面,而且善于吃苦耐勞,盡管年齡稍微有些偏大??赡昙o小又能怎么樣?多是些追求享受型的,如今越來越難調教—弄不好準是一個制造廢品的天才。
江河水的辦公室掛著塊副總經理的牌子,其辦公設備與小林子的如出一轍。“你把我這兒也弄得這么豪華干啥?你這些錢可是來之不義啊?!彼@然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小林子滿臉堆著都是笑,“哥,你就饒了我吧。再說啦,我不是也立了字據了嘛?”
江河水看著他那副滑頭樣,“行,這話我記住了,字據我也藏好了,到時候不怕你耍賴皮?!?
小林子又把他領到了業務經理辦公室,這是張先生的位置。張先生這幾天都在出差、負責押運設備正在途中。
“哎?老張一家子都回山東老家了,你知道不?”江河水突然想起了這碼子事兒。
“知道啊,”小林子回答得很干脆,又說“那天我去找他,尋思賣廢品他是內行,可一去不見了蹤影。那個新來的伙計告訴我,說他們回老家了。當時我真的很忙,也沒把這事兒擱在心上—因為啥呀?”
江河水滿心疑惑地看著他,“那個新來的老板說,老張回山東和咱的廠子有關聯,賊拉肯定?!?
小林子被他的眼神兒刺得直發毛,“純屬扯淡!這事兒和咱咋也挨不著啊。說真的,那天我去找他幫忙,就是看著你的面子,存心想給他整點兒啥好處來著?!?
“你肯定沒有怠慢他?”
“哪能吶?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嘛,我是啥人你還不明白?。烤退闶情_罪了她,那也不至于連那份家業都不要了是不?”
江河水覺得有道理。老張的事兒實在讓他太上心了,特別是張嫂。他抽著煙,突然想起老張曾經說過的一番話,莫非……?
“張先生啥時候回來?”
“后天一準兒到,這邊就等著他啦?!毙×肿有睦锲教砹艘环菀蓱]。
“這事兒只要不是因為你,”江河水看著小林子肯定地說“那就指定和他有關系。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一件事兒嗎?張嫂有兩個上大學的養子,畢業后相繼人間蒸發啦?”
“沒錯??蛇@也不像啊?”小林子說啥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他難道不知道老張兩口子就在這里嗎?既然消失了,干嘛還要現身吶?”
“不知道。”江河水告訴小林子“老張兩口子是在兩年前才頂下的這個收購站,之前是在郊北一帶以拾荒為生?!?
“哦, ”小林子恍然大悟。接著有些忿忿然“媽的,這也太沒人性啦,純屬以怨報德嘛!”小林子又一想連忙說“哎,會不會另有其人或其他的什么原因呢?”
江河水搖了搖頭說“不會的—所有的工人都是我親自招聘的,各個家庭背景清澈如水;那個老李頭和他一向都好,咱倆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他!”稍傾,他又說“是的。他現在有身份、有地位,可這畢竟只是他的現在。是張嫂兩口子,含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