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乃是朝廷名官,瞧你們哪個敢…哎,你放開…你滾開,小子,老夫要彈劾你,老夫要去告你!”
“隨便,瞧天子是聽你的,還是聽少爺我的。”李宗瑞得意道。
“好,好,逆子,臭小子,老夫告你爹去!”
“隨便!”李宗瑞大氣揮揮手。
李眉樂呵呵瞧著死老頭被抬了出去,然后沖著李宗瑞壞笑“李公子。”
“啊?你啥意思,笑得這么賤,一定沒憋好屁。”李宗瑞被李眉的壞笑和雅稱,弄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下了值,還是想辦法去大內(nèi)躲躲吧。”李眉捂著嘴笑道。
“憑…啥?”李宗瑞有股不祥的預感,語氣有些不足。
“他若不報名,本姑娘倒不認識,他既然叫陳朝老,本姑娘倒是聽吳學士講過,好像是令尊他們幾個當年在國子監(jiān)的同窗好友。”
“你!靠!哎呦!停停停,開玩笑呢,老左快救人啊!”李宗瑞魂飛魄散,撩起衣袍就往外面跑。
“噗通!”
“大人,末將交令!”狗腿子果然好用。
“人…人呢?”李宗瑞虛弱問道。
“大人放心,這種沒眼色的老東西,當然在水里當王八呢。”狗腿子牛氣沖天,奴氣十足。
“天啊!”李宗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隱隱感到屁股要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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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世一頭大汗,從西水門到內(nèi)城吏部,飛馬打了個來回,總算送回了任書。
換了衣服的陳朝老,牛逼哄哄坐在椅子上,李宗瑞一邊端茶,一邊扇風,如同狗腿子的典型。
轉(zhuǎn)眼瞧見左安世,一把搶過他手里的任命,李宗瑞恭恭敬敬地遞給陳朝老,低聲下氣賠笑“叔,你老消消氣,這不,任書取來了,你老過過目,瞧瞧行不行?”
“哼,”陳朝老掃了掃任書,翻著老白眼兒,發(fā)出鼻子不通氣的怪音“尚未交接,仍不算數(shù)。”
“交,這就交,馬上交!”李宗瑞如奉圣音,“哪個是他媽的前任,給少爺站出來!咱奉命接收西水門稅監(jiān),怎么著,舍不得啊,想占著茅坑不拉屎嗎?麻利點,別讓我叔等急了。”
“大人,下官一直都在啊,可是您老壓根就沒正眼兒瞧過俺啊。您喝的茶還是下官親自倒得,下官冤枉啊。”
“啊?就是你啊?長得一點都不帶勁兒,難怪少爺以為是路人甲。老實交代,任上有沒有虧空,虧空了多少,趕快自己補上,別讓少爺發(fā)飆。若是讓我叔等急了,你也去汴水里當王八吧!”
“嗯!原來老夫是王八?”陳朝老又要發(fā)飆了。
“哎哎,叔,說他呢,你老往自己身上扯什么啊?”李宗瑞連忙變臉,乖乖得像只小貓。
“回大人,下官冤枉,下官賬目齊全,不信您問問陳大人。”
“少來這套,天下哪里有不吃魚的貓?吏辦何在?”
李宗瑞猴精猴精的,知道能坐上西水門監(jiān)稅,背后能沒有人?有人能不孝敬?孝敬手里能干凈?
“請大人吩咐!”幾個有眼色的吏辦上前一步,恭聲施禮。
“你們幾個,一個核對昨天的數(shù)量,一個核對昨日的價值,一個核對交稅標準,一個核算入庫銀兩和抵稅貨物品質(zhì)。不許互相串通,不許打聽消息,少爺我親自算總賬。嘿嘿,若是敢欺上瞞下,少爺送你全家去燕云打女真去。”
靠,這小子行家啊,幾位吏辦互相瞧了瞧,不由對李宗瑞李大人大是佩服。
廢話,堂堂三本人力資源,不學人力成本核算,不學基本財務知識嗎?論起偷稅漏稅,李宗瑞經(jīng)驗不足,可論起算賬和做賬,李宗瑞可以當祖師爺。
“大人,高抬貴手啊,下官可是梁都知…”監(jiān)稅說不下去了,還說個屁,梁都知就是壞在這小子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