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周家,說有要事商量,周立生立刻屏退左右。
展陸定了定神,道“大哥,我今天又看見了一個能用隔空勁的人,也是參賽者。”
“什么?”周立生年過四十,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本來十分文雅,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把抓碎了手上的茶杯,滾燙的茶水澆在手上,一大團熱氣升起,他渾然不覺,追問道,“是誰?!”
“你別急,我打聽過了,那是東海長羅侯世子,跟岳海王一起來的,一個月前,他絕對不在虎冀縣……”展陸話說到這里,喝了口茶,潤了潤干燥的嘴唇,道,“更不會是偷走了金身的人。”
除了周家的人和當時在他家做客的展陸之外,沒有人知道,早在一個多月前,第九代海皇的金身就失竊了。
金身傳的再神,本質上也就是一具尸體,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周家的人實在是想不通,什么樣的人會專門來偷這樣的東西。
更讓他們驚駭的是,當時展陸和周立生跟那個賊交手,那個賊人居然使出了一種可以隔著好幾丈擊碎金錢鏢,轟裂墻壁的無形力量。
古往今來的武術家,都說明了一件事,物質是力量的載體,就算是那些頂尖武人所謂“凌空打一寸”的絕技。本質上也是用毛孔中的汗水混雜著勁力彈射殺人,而且超過半尺就不足以造成致命打擊了。
那個賊人當時使出的手段,雖然未必比大拳師的拳頭殺傷力更大,但簡直顛覆了周立生和展陸前半生的常識。
周立生強自鎮定,扯了一塊布擦手,道“你確定是那種隔空勁力?”
“不會錯的。有人覺得他是用了看不清的暗器,但我是暗器行家,可以肯定他是空手。”展陸說著,苦笑一聲,“其實如果不是之前親身經歷過一次,就算今天看見那個人的手段,我估計也只會覺得是自己眼花。”
“這種功夫不可能是一兩個人就能摸索出來的,必定有長遠的傳承,他們兩個很可能有什么關系,那個長羅侯世子是個重大的線索。”周立生道。
展陸連忙勸阻“他身份不一般,本身功夫也高,還跟那岳海王關系甚好,你可不要沖動。”
“我自然明白。”
周立生轉頭看著墻邊木架上放著的那一根銀晃晃的棍子,道,“他既然也是參賽者,過幾天總會碰到。”
“一切,就等大擂臺賽再說。”
………………
炊煙喧囂,幾度起伏,數日光陰,彈指而過。
在大齊安遠十二年最熱的一天。
海王大擂臺賽,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