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
顧鐵三驚鴻一瞥,已經看出那是枚象棋棋子。
“看來老五對上了無情。”
“是。”
顧鐵三站在茶棚外,茶棚里坐著的鐵手應了一聲,側耳傾聽,臉上流露出些許沉凝之色,道,“小師弟和燕詩二也拼斗到了最兇險的關頭。”
顧鐵三抱臂而立“你既然這么擔心,不如直接去幫他。”
鐵手順水推舟“如果你跟我一起去勸和,我求之不得。”
顧鐵三冷哼一聲,語如連珠箭速“你是怎么算到我走這條路。”
“不曾算的這么精準。”
鐵手不急不徐,穩若泰山,內心的憂急完全不會打亂他行動的步調,“我們只是選出了六條適合包抄迫近磨刀堂的路線,然后各自擇一,在附近等著。就算來到我面前的不是你,而是魯燕趙葉齊五位中任意一位,也無妨。”
顧鐵三臉部肌肉一繃,臉沉如鐵,色如黑甲,道“六條路線,你們只有四個。”
鐵手微微一笑。
………………
王小石也正微微一笑,不過他笑得有些尷尬。
因為他擋住了齊文六之后才發現,他所站的地方,右邊是一座青樓,鶯鶯燕燕調笑不休,在最近這樣的日子里,到了黃昏時分,也有生意。
更尷尬的是,他左邊不遠處的一家米鋪柱子上,正貼著一張通緝令。
通緝刺殺前任宰相傅宗書的兇徒王小石。
其實,這次回到京城之后,王小石出門的時候,臉上還是做了一些偽裝的,看起來更滄桑,胡須不少,兩眉橫平,尋常人一定認不出他跟通緝令上有哪里相似。
但是這種偽裝顯然瞞不過齊文六的眼睛,他朝著那邊通緝令上瞟了一眼,躍躍欲試道“你就是王小石?”
王小石偽裝后的臉上露出那種粗豪莊稼漢子獨有的憨厚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兄弟,你認錯人了,我叫王大癡。”
“哼哼,管你大癡小石,你最近名氣不小,既然送上門了,我就送你一死。”
齊文六雀躍朗喝,一劍揮刺,手腕手背虎口之間,抖出了八條劍影,好像八支毛筆正狂草揮墨,帶著一幅殺氣十足,裂人肝膽的字帖壓來。
“請了。”王小石挽留出鞘,一件兵器之上,卻有刀劍之氣齊發。
不過他的隔空相思刀、凌空銷魂劍剛施出利芒,忽然頭皮一麻。
以他天衣自在、相思銷魂的心法,一葉落知天下秋,金風未動蟬先覺的敏銳,在方才那一剎那,感受到了一股滾滾兇氣掠過長空。
落向西南。
………………
六合青龍,五人受阻,但他們之中動作最果斷,走的最快,靠磨刀堂最近的一個人,已經在磨刀堂后方一巷之隔的墻壁上寫滿了一個個大字。
這人自是魯書一。
他手里常拿著一本書,隨時可以把里面的字帖撕下來變成攻克勁敵的利器。
他還有一只大筆,筆桿子里面全是凝固了的墨,內力一催,就會融化為墨汁,流動到筆尖,讓他可以一氣呵成的寫滿了這一面墻。
這墻上全都是一些表示著兇殘、妨礙、傷害的字體。
如“裂、死、殺、哀、刖、黥、斷、劈、滅、破、殘”等等。
盯著看一會兒更會發現,這些字不像是筆墨寫成,倒像是什么專門殺人害命的毒蛇蠱蟲,正蠢蠢欲動,甚至蠕動脹縮。
魯書一暗地里一直覺得自己是六個師兄弟之中最有魄力,最聰慧的人,他也確實是六合青龍里最狡猾的一個。
他從一開始就不準備自己去抵擋方云漢。
這種能夠獨闖六分半堂總堂斬殺其中大半高層又全身而退的高手,就算是被元十三限擊傷,困獸之斗也必可怕。
假使方云漢從這邊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