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邊的可能也越來越高。
方云漢的身體就逐漸向左移動。
他身上仍是分毫無損,周圍的地面倒是遭了殃,數十上百道長長短短,交相錯雜的刀痕,遍布于方云漢的移動軌跡上。
一場場昏黃塵埃被刀氣激揚起來混在空中,又被接下來的刀氣蕩開,風聲混聲刀聲,在方云漢身邊縈繞聚散,如嚎如啼。
隨著方云漢的身體逐漸靠近左邊的崖壁,崖壁之上也被無形刀氣,砍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跡,黃土與碎石屑紛飛。
只是幾乎無人發覺,在方云漢的移動過程中,他所踏過的地方,總有浮土微微顫動,光線稍顯扭曲。
難以說清到底是最精純的內力,或者是一片心中神意,在他行走的過程中逐步透發,無形無相,彌漫于空中,混散于黃風,只有那腳印上殘余的稍多一些,顯出一二分端倪。
就在方云漢與這一片斷崖靠近到僅剩約一臂距離,連他自己揮刀都需曲肘收肩,才能不受任何阻礙從左側通過的時候,他那揮灑自如,時如龍飛無跡,時如蛇潛無影的刀,陡然間緩慢了許多,輕松了許多,隨意的向身后一掃。
這一刻,宮本武藏正伏身于方云漢的右后方。
這個六十二歲的常勝刀客,雙目中有熾然而無色的精芒透發。
那是對勝利的渴求,觸手可及的歡躍。
宮本武藏近年性格雖然有所改變,但說不在乎勝負,當然只是騙小孩子的話。
要求段天涯盡快帶他找到方云漢,其真實的原因是,在他心目中,當他運使出了自己的步伐,四肢和雙刀臻至極限的協調,施展出此完整的二天一流時……
他所持的,已不是常勝的刀法,而是,必勝的刀!
必勝的人,何必在乎勝負,何須在意生死?
即使方云漢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游刃有余的抵擋他的刀,他的信心也不曾有半點消減,反而愈發高漲。
因為即使是方云漢這個獨闖紫禁城,三千兵甲束手的強者,他的應對方式也沒有超出宮本武藏的預料。
意料之中的應對方法,是絕不可能破掉他無懈可擊的雙刀的。
現在看起來還能防守的嚴密,也不過是多撐一段時間的問題。
哪怕這個時間可能會非常漫長,延伸到幾個時辰,甚至是一天一夜,宮本武藏也有足夠的耐心和耐力耗下去。
而當方云漢這隨性一刀向背后掃來的時候,宮本武藏長刀正刺出,短刀已預備。
方云漢刀刃揮過的軌跡,清清楚楚的落在他眼中,他甚至能看清楚刀在運轉的過程中,刀身上的反光角度不斷變化的過程。
可是,就在那把刀徹底從方云漢頭頂越過的時候,反光的角度驟然含混起來。
因為那把刀周圍的風突然稠密起來,光線好像也匯聚過去,左邊飛散的石屑同樣被收攝。
呼?。。?
宮本武藏臉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他突然發現,周圍彌散的氣和神意都被這一刀所牽動,整個黃風峽的大風流向都隨之出現了偏折。
二天一流的刀法步法,都體現著流水潤深的高妙之處,那種近乎隱身的步伐還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展現。
宮本武藏一向自詡他的刀法,已經是各門各派,大海兩岸之間最善于貼合環境,進而以環境助長我之利刃的“妙法”。
可他見到這一刀的時候,才明白什么叫做主宰外部環境。
他的雙刀只是貼合于自然,運轉于陰陽,而方云漢的這一刀,已經是在溝通大象無形的天地人三才之力。
叮!
宮本武藏的長刀被那向后揮出的一刀沾上,本該不會碰到的敵我兩把刀,像是突然在某一點有了天地都無法分開的緊密聯系。
那把刀從宮本武藏手中折向,不由自主的,鏗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