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徹底刺入了崖壁之中,直沒至護手的位置。
宮本武藏的右手顫栗了一下,五指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無法克制地松開了刀柄。
昏黃的風旋轉涌動到這片區域,方云漢在風中順著風的流向轉身,一刀重劈。
嗤!
宮本武藏的身體墊步向后,猶如滑翔越水,他再度使出了分身幻影的步法。
可是這一次,方云漢的一刀劈開他幻影的時候,長風浩蕩,一股刺痛出現在他胸口,胸膛前的衣物裂開了一條縱向的傷痕。
宮本武藏急退,方云漢也似乘風追來。
‘境界遠非現實的全部,只是這樣,我還是不會敗!!!’
短刀一橫,宮本武藏心中堅定一聲,雙手奉起短刀,向上一抬。
這舉刀的一招,是他畢生功力之所聚,渾身刀意之所凝,在春夏秋冬瀑布暴雨之中,磨礪出來的刀氣盡匯其中,等待一瞬間的閃耀。
柳生但馬守的殺神一刀斬,就是敗在了與之相似的一招之下,而那個時候,宮本武藏絕無現在這般認真,更無現在這般傾竭心血。
他心臟一脹一縮之間,周身皮膚微紅,幾乎榨干了每一絲內力。
黃風之中,似乎閃爍了一抹太陽的光輝。
這一招不像天下第七的千個太陽在手里那般,萬千針狀氣勁散射,卻比之醇和悠長了不知幾許。
方云漢的刀貫入其中,一剖,從頂至地。
轟!
無塵的風從兩人立身處膨脹開來,蕩開黃土塵埃。
上官海棠和段天涯瞇眼,等風沙過后,再睜眼看去,只見那兩人相隔約有四五步,站著。
宮本武藏雙手奉起短刀,沉默了一下“你的刀,分明斷了。”
“確實斷了。”
方云漢左手抬起,那把長刀看似無損,卻在他這個輕微的動作之下,從中斷開,前半截刀刃墜地。
“但你斷了我的刀,還不足以斷開我的氣意。”
宮本武藏雙眼一擴,回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
長刀揮落,與短刀碰撞的一刻,短刀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將長刀斬斷。
但是那長刀斷而不分,就像是一抹幻影,根本不曾受損,從短刀上穿過,繼續斬了下來。
原來那一刀的形體雖斷,刀意不斷,刀氣未絕。
嘭!
宮本武藏上半身的衣物忽然炸散,左右飛射開來,他踉蹌了兩步,短刀摔落,半跪于地,從額頭至小腹,浮現出一道紅線。
“原來如此,我……何止是敗在了境界。”
他喉結動了動,艱澀的吐出這句話后,終于抑制不住的痛呼了一聲。
數十上百道修長的刀氣,從他身上那道紅線中迸射出來,向前方擴散射去。
那是他短刀中的刀氣,有一部分被方云漢強壓回體內,這種鋒銳流轉的力量,已經不再受他控制。
那些刀氣之中,射向方云漢的一部分,以及有可能碰到馬車的一部分,都被方云漢身周浮現的一層球形護體真氣擋下。
另一部分則割裂了地面,有的崩射到崖壁之上。
其中有一道,剛好貫擊在成是非身邊不足兩寸的位置,崖壁上多了一個洞的同時,也使那嵌入崖壁的身體震動了一下,脫落下來。
他落地的時候,四肢一屈,撐在地面,頭顱垂著,過了會兒,忽然抬手錘了一下地面。
段天涯心系宮本武藏那邊,上官海棠則注意到了成是非的異動,臉上流露出幾分希冀的目光。
身后五十多步的動靜,方云漢了如指掌,仍不疾不徐的面向宮本武藏,說道“你這身前一線重穴被廢,丹田被刀氣摧毀,功力盡廢,但如果尋得名醫,佐以針術,調理氣血,你還有百日的壽命。”
宮本武藏刀氣散盡之后,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