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也逐漸對王宮中的事情產生無比畏懼與好奇。
而激戰中的二者,沒有半分心力分給那些驚恐逃竄的人,只一次又一次從宮殿的陰影打到了陽光底下。
密焰內甲功的內力和氣血在共鳴,在同一具軀體,在同樣的溫度中沸然。
一把斧子劃出長長的焰氣流痕之后,伏邪渾察覺到兩股力量開始融合。
那正是生死玄關的特征,也是《密焰內甲功》的最終境界。
細碎的絲縷狀火焰,從他的毛孔之中迸發出來,在手肘雙肩頭頂這樣的地方,火焰最為密集,形成無色的團狀焰光。
一線天關終要被越過,伏邪渾志得意滿,斧頭又在公孫儀人右手小臂,左邊手腕的位置留下了血色。
他把握住了沖過玄關的那一剎那,發出了必殺的一擊。
“好!就這一招殺你,再去見賀蘭。”
轟鳴的灼熱氣流從伏邪渾身上四向射出,周圍三十步之內的空氣都出現細微的扭曲,地上的碎石有些許被卷上半空。
雙斧合斬,殺意焰氣彌蓋十方。
每一招都拼盡全力,卻仍然接連被斬傷的公孫儀人,迎接著這已經徹底超過她一個層次的殺力時。
忽而,走了下神。
她眸光微散,似乎回憶起一道錦衣寬袖,空手揮出八道刀影,又凝合為一的身影。
接著,那記憶中的人影淡去,刀影也淡去,留下一道隱約的刀痕。
那痕跡其實也未必是刀,只是隱約像刀,從記憶中,來到她眼中。
在走神又回神的須臾,公孫儀人手中空刀鞘一揮。
伏邪渾驟然升起一種極度迅捷、錯斷的感覺。
他眼睜睜看著公孫儀人將空刀鞘揮出,卻又好像看到公孫儀人在那一瞬間,從空空如也的刀鞘中連續拔刀三次。
轟隆隆……
兩片巨斧狀的火焰罡氣,斬在了公孫儀人身后二十步遠的那座小樓上,把那小樓斬斷。
伏邪渾臉上展望未來的笑容,慢慢消失,變回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站在了剛才公孫儀人站的地方,而公孫儀人卻已身處他后方十步。
小樓傾倒,周圍的碎石廢墟逐漸落地。
大大小小的聲音里,公孫儀人開口說話。
“我從鐵衣城出北境,先向西北轉而向東,游歷在這荒漠地帶之中,殺馬匪一百二十七人,從厲玦、金珰等四個最具實力的邦國穿過,挑戰他們最負盛名的高手,十四人中,有九人心向北漠而厭憎大旗,所以,我殺了九個。”
確實迫近死亡,又從生死的一線走回冷白的陽光下。
公孫儀人的聲音,此時輕柔有禮。
她目光掃過找到了被壓在廢墟中的雪白狐裘,看了看,沒有過去撿,雙臂的血液順著手指滑落,左手的血落在地上,右手的血蜿蜒于空刀鞘上。
“你用言語激我留下跟你做生死一決,可你怎么能肯定,我當時是真的要走,而不是……”
“一開始就準備殺你?”
伏邪渾的身體一顫,臉上多了一道豎著的裂紋。
垂手持鞘的女子抬起頭,對著滿天絮云,挑眉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