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這么一壓之后,典慶也不能再動了。
田虎等人全數僵立。
“典慶老弟?!?
朱家站在坑邊,短胖的手指一彈,一道深藍色指力,襲向典慶頭頂上那個將軍雕像。
熟料這道指勁,剛一進入了深坑范圍,就遲緩潰散,化作點點藍色熒光,暗滅于無聲。
“怎么會?”
朱家不甘放棄,雙袖翻飛,十指連發出數十道隔空指力,都無聲消散。
他發出急喝,一縱身,就要直接以手掌去擊落將軍雕像。
田言目光閃爍,飛快退向鎮中,找尋遮擋物的同時,一邊留心上空,一邊注意朱家的情況。
嘭!
朱家手掌前方,蕩開一層內氣光芒,身子從半空中被彈落下來,典慶頭頂的雕像,仍半分不移。
不待他再動,又一個木雕落在他頭頂。
篤!
朱家身體晃了晃,也定立不動了。
田言聚精會神,還是沒能看清那個木雕,到底是從何處拋落,但她已經退到,之前朱家他們藏身的地方。
屋頂青瓦沉重,人影閃入其中,而后一陣勁風盤旋,關上門窗。
田地之間,又歸于寂靜。
鎮子上雖然有一部分人聽到這邊的動靜,但也不敢出來窺視。
風吹過了熒惑之石所在的地方,帶著無形的燥熱,拂過地上那些士兵的尸體。
青銅長戈倒插在地。
造就了這些尸體,擊落了這些長戈的人,此時也都成了木頭一樣,不知不動,連眼珠也不轉。
時間好似放緩,四野之間,漸漸又起了蟲鳴。
“逃了一個呀?!?
斷崖上,楚南公頭往前伸了一點,似乎想看得更清楚,“那個小姑娘,應該就是烈山堂的大小姐,號稱是農家第一智囊,女管仲,看來不但有智計,武功上也是深藏不露。”
他撫著胡須,點評剛才那些人的表現,“典慶不愧為橫練上的絕頂高手?!?
“朱家本來也有機會逃走,只是他太重情,心一亂,不退反進,錯失了屬下為他爭取的機會?!?
黃石公搭了一句“這也沒什么不好的?!?
“你說的是。”
楚南公點點頭,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語氣中不免帶了些感嘆意味,道,“田賜身負干將莫邪,雖然心智停留在幼年,內功劍法卻絕不容小視,田虎也是一流高手,所使的名劍,在劍譜排行第十二?!?
“在你手下,卻跟其余閑雜人等并無差別似的?!?
拄杖老者停頓一下,“那豈不是說,如果東皇愿意的話,他也可以一手覆滅農家高層?”
黃石公望了望他,搖頭從包袱里又拿起一個木雕,說道“他的功法在你體內運轉多年,你還能問出這種問題。真是……”
真是各種意義上的都不懂啊?;蛘呤敲髅鞫?,卻非要考慮的更縝密,多費了心思。
嗖!!
黃石公手腕上加了些鄭重之意,拋下了那塊木雕。
木雕要從斷崖上飄到鎮子邊緣,還需要一段時間。
黃石公順手指了一人,說道“你這么了解農家,那么站在田虎身后第三個位置的人是誰?”
楚南公聚精會神,細看了看,道“此人應當是共工堂總管金先生,加入農家不久?!?
黃石公說道“他抵抗我的木雕時,暴露了內功根底。此人一開始練的就是農家功法,只是后來又用別派心法做了偽裝?!?
“看來他的身份頗有些蹊蹺啊?!背瞎珦u搖頭,嘆笑道,“可惜再多復雜之處,到你手里也就是一塊木雕的事情。對了,那田言,你可曾看出什么?”
黃石公下巴一抬“這還用我看嗎?”
木雕乘著風,輕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