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這里是所有青樓之中收入最多的,可是在白天,從表面上看,怎么也沒辦法把這紅鸞樓跟青樓聯系到一起。
“這飯館的環境還挺不錯呀,做的菜也好吃。”
那個跟小娃娃同坐在一張桌上,正大口吃飯的光頭青年,就完全沒有覺得這里有什么不對勁的。
他認為,以一個飯館而言,這里的各項品質,都要超過他從前去過的九成飯館。
環境好,招待客人的全是貌美聲軟的小姐姐,連胃口都更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里果然跟我之前在書上見過的,任何地方的風俗都不一樣啊。”
光頭青年吃完一碗飯,又取了一盤據說是從東海郡流傳過來的奶油蛋糕,“這些菜的做法也很有獨到之處,在天佛城的時候,我聽都沒聽說過。”
“是啊,是啊。”
玉雪可愛的小娃娃,雙手曲放在桌面上,支著下巴,點頭贊同他的話。
這個小孩子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說話的時候,兩排小小的牙齒在紅潤的薄唇間若隱若現,小臉粉白,眼睛烏溜溜的,極其靈動,雖然是這樣懶懶的伏在桌上,也很能吸引旁人的目光。
能到這紅鸞館中來的客人,都是自詡風雅、身家豐厚、見多識廣之輩,但堂中大多客人飲酒品味的同時,也忍不住要往這邊打量幾眼。
光頭青年啊嗚一口啃掉小半個蛋糕,嘴唇周邊沾了一圈奶白,一邊嚼,一邊含糊疑惑的對小孩子說道“你怎么不吃啊?”
說著,他還把桌上一盤糖醋魚,往小孩那邊推了推。
他做出這個舉動之后,隔壁桌上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終于看不下去了。
“這位兄臺。”
那個書生站起身來,朝這一桌拱了個拱手,說道,“你家孩子生的這樣小巧,你帶他來這種地方也就算了,居然還只顧著自己,此刻更叫他自己吃魚,未免太沒有一點做長輩的自知之明了吧?”
“啊?”光頭青年呆呆的看過去,“來這種地方,這什么地方?小孩子不能來嗎?”
“你……”那書生一噎,有些惱怒道,“何必裝傻!這樣的小孩子落在我家中,少說也要有三個丫鬟細心服侍,你叫他自己吃魚,萬一梗在喉頭,可不是鬧著玩的。”
光頭青年一邊聽他說著,一邊嗯嗯啊的點頭,但嘴上的動作可沒慢下來,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整盤蛋糕已經全部下肚了。
那書生見他聽了半天,居然又要伸手去拿東西吃,一點悔改的意思也沒有,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就要走過去找他理論。
“謝謝這位伯伯。”
卻聽那桌邊的小孩轉過身來,滿是天真的笑著說道。
“不過,伯伯,沒事的,我不是個小孩子了,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的。多謝伯伯關心!”
小孩子一臉懵懂說自己不是小孩的模樣,更惹人憐愛了。
周圍那些之前沒有開口的人,這時候看著那個光頭青年的表情,也變得更加鄙夷。
那書生一聽這話,心頭的怒氣頓時冰消雪融,嘴里長長的“哦”了一聲,對上那個孩童雙眼時,卻有些神思不屬。
他心里頭忽然涌起了一股惶恐、悔恨。
其實這個書生家中已有發妻,妻子懷孕數月,他有些憋不住了,就到青樓中來尋歡作樂。
本來這種事情,在書生看來固然算是有錯,卻也算不上是什么大錯。
男人嘛,尋歡作樂是風流。
雖然一百五十年前的那位賢相,推行一夫一妻,更開了女子科舉,叫女兒身也能入朝為官,力圖,男兒女兒,各有權重,并無不同。
但在民間,男子主外,女子主內,夫唱婦隨,出嫁從夫,這些仍然是主流。
唯獨今日見到這個孩子之后,書生心中忽而醒悟。
‘我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