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西側的群山之中,最高峰名為云守峰,拔地而起兩百丈有余。
云守峰與皇都之間的直線距離,有十七里左右,中間還有許多叢林溪水,山澗斷崖的阻礙。
這樣的一段路程,在方云漢和空桑教主的腳下,只需要不緊不慢的行走幾刻鐘左右。
當他們登頂之時,太陽的余暉已經徹底消失,云破而月升。
山頂上沒什么規律的分布著十幾處石碑,六處涼亭,高矮不一,建筑風格也大有不同。
石碑的表面,還有那些涼亭的柱子上,都有一些斑駁模糊的字跡。
這些都是歷代有官身的文豪,登頂之時留下的詩篇,或者是后輩為了緬懷這些前輩,而特地建造起來的。
方云漢沒有繼續往那些涼亭里走,隨便找了一塊高矮合適的青石,拂去塵土之后便坐在上面,打開了食盒。
這個食盒分做五層,里面是兩份飯菜,量雖然不多,但樣樣菜品全都做得很精致,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光是看著就很有食欲。
而且這個盒子里面也有一些簡易的機關,把各個隔層往外拉開,拼接之后,便是一個小桌子,各層放著的菜品,剛好都羅列在這個桌子上,形成一個大致的圓圈。
只是,默默跟到這里的空桑教主,這個時候卻用手背一抵,拒絕了方云漢遞過來的一雙筷子。
“你我在這個地方交手,即使是全力施為,也不至于對你們的皇都造成什么樣的影響了,我看我們還是直入主題吧。”
方云漢自己夾了一塊糯米團子,咀嚼了兩下之后,說道“你好像很急于跟我打一場?”
空桑教主說道“你對我空桑教會抱持著何種態度,從你那些朋友,你的那些支持者身上,就已經可以窺見一二,必定是一個堅定的反對者,如此,你我除了一戰之外,還有什么好多說的。”
他低頭擦了擦自己的鏡子,皇帝、相國、陳五斤,甚至是城外的招賢館等各處人物,此時此刻凝神等待戰果的姿態,全部都在鏡子里面一一浮現。
最后一幅畫面,則是整個鏡面分割成了千百份,將所有的信徒都呈現出來。
“其實力量的高低,并不是評斷正與錯的標準。但是這世上總有太多的人,想要以勝敗,來確定自己以后的道路。”
“你們的皇帝、相國是如此,謝非吾這樣的人,乃至于我新收下的這些信眾,其實也都是這種心態。”
“既然如此,我也只有用世俗的方法,來回應你們。”
方云漢微微點頭,又夾了一塊魚,他吃的不慢,剛才這一會兒,一碟糯米團子已經吃完了,紅燒魚肚子上面的肉,也全被拆了下來。
他在天門陣那個世界的時候,后期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回來之后,又是傳功,又是煉劍,又是趕路。
仔細算算的話,這可能是方云漢三個多月來,唯一一次好好的進食。
既然還沒有真的動手,那自然是不能辜負了這些美味。
他邊吃邊說“你能夠接受世俗的行為方式,那么當然也該能夠接受俗人的質疑吧。”
“有這幾句話的問答,待會你打我的時候,或許可以更加堅定決心,我打你的時候,也方便摒除雜念。”
空桑教主平靜的應道“你說。”
方云漢“第一個問題,在你被封入冰塊之前,你們空桑教有多長的歷史?”
唐介靈“四千一百二十年。”
“好漫長的歷史。”方云漢感慨了一聲,又問,“歷代以來,你們的教派之中,一共有過幾個第四大境的高手?”
唐介靈“四千余年中,曾經擁有過的,全部算上,有十一位。”
“那這十一個,都是你們的教門之中,自己培養出來的?”
“自然。”
“好。”
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