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甚至顯得有些陰暗、切齒。
以他的年紀,擁有這樣的功力,就算是放在當下這個前所未有的武學盛世之中,也絕對可以算是讓人自傲的成就。
可這門《五雷化殛手》,在他手中發揮出來的威力,恐怕還不足雄霸百分之一的火候。
要想追上去,光是刻苦還遠遠不夠啊,要跟深入骨髓,甚至是超越承受極限的磨練。
懷滅想起了鐵狂屠不久之后要在外試驗重釉戰甲的事情,在重釉失控的環境之中,或許可以給他帶來這樣的體驗。
滿天繁星,夜風依舊。
忽然,一種突兀的安靜,打斷了懷滅的思緒。
他的耳力在全神貫注的情況下,可以聽到十里之外的夜鳥啼鳴,而這種安靜,就正是從十里之外,碾壓過來的。
是的,碾壓!
除了這個詞,他一剎那間,想不到任何詞語能比“碾壓”兩個字,顯得更加貼切。
那代表著“安靜”的無形之物,頃刻之間,就從這十里的范圍里蕩開,莫說是鳥獸和蟲鳴,就算是懷滅旁邊那條大瀑布的聲響,都被蓋了下來。
大量的水流還在源源不絕地轟入深潭,但是聲音消失了。
仿佛在聲音的這個領域里面,即將有獨一無二的存在,要搶占過來,所以一切的雜音,都自慚形穢,無法傳遞出去。
“雄幫主,白日厚禮,愧不敢當,方云漢披星戴月,特來拜會。”
這些話,實在很平靜,卻使得附近的十多個山頭,全被驚動。
幾乎有上萬盞燈,在這連綿起伏的峰嶺之間,相繼亮起。
屋舍之間的燈光,或踏出屋舍的人影、燈籠,猶如一條條長龍,從各自的山頂盤旋而下,在低谷的地方匯接,遍布八方,隱隱照著莽荒山林。
像是天上繁華的星河,遺落了一大片光影,到人間。
龐大的安靜氛圍,在那一句話說完之后就消失。
深潭之上,于是炸響了一片水聲。
懷滅一腳踏碎水浪,騰空而起,飛上崖頂,幾個起落,就從這片懸崖,去到了天下會總壇所在的山腳。
這一座山,上上下下,已經匯聚了兩千名訓練有素的天下會精銳。
二十四名寬袍廣袖,氣勢不凡的守山護法,在人群之間,各具一席之地。
他們各懷絕技,兵器、服飾,使得這些人如同鶴立雞群,也好像讓這遍布群山之間的人馬,如同畫龍點睛一般,具備了更加凝聚、活泛的力量。
懷滅回頭,隔著漫長廣闊的石階,看到石階頂端出現了秦霜的身影。
已經入睡的懷空,也從夢中驚起。
他跳入停放在門外的天劫戰車,探出八條十幾米高的鋼鐵節肢,幾步之間就跨過大片的院墻,從他所在的院落,登上這座山來。
山腹之中的泥菩薩,也隨著這個聲音,而從臥室之中驚起,走出門來。
這里鑲嵌著幾百顆夜明珠,可以把山腹內部照的明亮如晝,但是抬頭向上看的話,終究是看不到天空,見不到外界的風景。
泥菩薩找了個地方坐下,定定的看著上面那一片,他早已厭倦的明珠穹頂。
茫茫群山之間,所有被驚動的人嚴陣以待,燈籠在夜風里被吹得微微搖晃。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敵人在哪里。
那二十四個守山護法,有臨陣指揮的作用,可以結合群山之間眾多人馬的氣勢,本該是凜然無懼的姿態,卻漸漸汗濕重衫,頭發都黏在了臉側。
這二十四個人,嘗試著用靈覺去感應敵人,卻在各自的武道意念向外擴散的第一時間,就嚇得縮了回來。
那個瞬間,他們覺得體外的每一寸空氣,都是他們的敵人,身邊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