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長劍之上,傳出吸力,方云漢便將先天之氣十成全開,全速迫入劍光之中,輔助完成這一招。
魔氣劍光爆發開來,一條條散碎的痕跡,轟擊在虛空之中,空間被割裂出成千上萬道創口。
方云漢被擊退的時候,看到了另一邊的戰場里,風吹休身若巨神,匯聚十絕之力。
又看到水月大圣定住無窮魔氣,從渦流中間轟擊過去的天衣棍。
這一次,與方云漢對戰的那名元荷,終于也有被破招的痕跡,同樣震退的同時,他眼尾好似被劃過一道劍痕。
洞仙歌的威力,果然驚人,但方云漢真切的感受過這把神兵的銳利之后,卻情不自禁的生出些許惋惜。
可惜這一劍,現下是在他手里。
這劍中所蘊含的意境,走得太極端了。
雖然帶著山村煙雨的清疏之氣,可是一旦走出來之后,就有斷風雨如紗,破紅塵如水,見萬種鬼魅妖狐美人英雄不動容的極盡之性。
三尺無情鐵,斬殺天上人。
而方云漢的劍法,無論是最初收放自如、鴻毛千鈞的神劍訣,還是后來主要蛻變的太虛劍道,講究的都是天行有常,效法山川,剛柔一體,與世推移。
甚至他其他的武功劍法,也全都遵循著這種路數,追求廣博浩大,或殊途同歸,即使是在當初修煉十陽境界的時候,他都融入練虛之法,加以消解,從來都在避免讓自己走入極端。
一言以蔽之,這把劍落在他手里,根本不合適。
就在這個時候,洞仙歌呯然一震,劍身本質的靈性,匯聚著無數明銳劍光,幾乎要把方云漢的手掌切割開來。
那里面似乎帶有一種深沉的惱怒!
劍,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方云漢接收到了這種情緒,心中突然一驚。
他猛然間想到:我自以為博覽百家,包羅萬有,靈臺方寸山隨物任化,玄天喻道印無奇不容。
但既然可以模擬萬象,演變無窮,甚至從后天跳入了先天,為什么連一把極端的劍,都覺得自己無法駕馭?
原來我的武功,居然是這種不便的東西嗎?
就在這時,紫青云氣蒼茫變幻,天籟之音,傳遍人間。
戰場之中,元荷冷然向天看去:“悠游天外的玄女,竟不選擇正面來殺我嗎?”
他雙手一抬,數層疊加又彼此隔離的空間戰場,一同產生一種拔升的趨勢。
因為空間傾斜而導致的那一道漫長斜坡,這個時候突然向上一抬。
一下子從比海面低了許多的區域,彈回到原本的高度。
整個戰場空間,就好像被這一道奇長無比的斜坡,給彈了出去。
元荷帶著整個戰場中的所有人殺向天空,就像是一個以深紅為底色,比山更高,比海更廣的小世界,徑直撞入了天空。
紫青色的云氣,被他一舉轟穿不知多少。
深紅色的力量,透發到天外,轟入那一處不知名的空間。
那個神秘所在,剛跟元荷的魔女一接觸,立刻自行潰解。
一招之約就只是一招,九天玄女已然遠去。
而元荷,完全陷入了此界天意、紫青云氣的包圍之中。
所有的信仰都被凈除,就連那些變異野獸與六葉紅蓮之間的聯系,也已經被天籟之聲,壓制到微不可查。
反五行絕靈大陣還在持續運轉,天意鼓足了所有的力量,想要趁著元荷與這個世界的聯系降到最低點的時候,將他拋出去。
然而深紅色的小世界,硬生生定在云空之中,元荷立在戰場空間的中央,雙臂一展。
澎湃無比的魔氣,化作巨大的深紅魔爪,直接從小世界的外殼上看出來,刺入海洋,刺入